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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莹一下停了笔,嗔怪道:你这可有怪我误解贵妃之意的嫌疑了。贵妃的话,我是放在心上了,可我不过是以此反省,并没有其它想法。
    弘历依旧笑道:你是不该有别的想法,不过生子之事,到底还得我自己愿意,我想同谁生便同谁生去,额娘也不能强迫我。
    此话倒真是说到傅莹心坎上了,他一句我想同谁生便同谁生,令傅莹之前的压抑一下一扫而光。
    她遂放下手中的笔,拉着他的手笑道:四阿哥的心思我清楚,等日后我调养好了身体,便多生几个吧。
    弘历笑得更开心了,挣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就是一吻道:到底还是你懂我心意。
    与弘历这番对话,好像给傅莹吃了定心丸一般,她不再乱想了,也就不再写那贤字了。
    弘历在塔尔玛那里呆了两日,想着这下没人说闲言碎语了,就又回到傅莹屋中了。傅莹也没问他那两日在塔尔玛过得怎样,见他回来之后就呆在这里不走了,便猜测这位新福晋不得他的心意。
    她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如果喜欢什么,那就会有难以消退的激情,如果不喜欢什么,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傅莹自认为也没必要忧虑太多,这位新人估计是不会抢去自己在弘历心中的地位。
    在娶过侧福晋之后没多久,就是春节了。当傅莹得知这年一过,便是雍正十三年时,傅莹突然害怕起来。
    依她并不丰富的历史知识,她记得雍正就是在他即位的第十三个年头去世的。
    看她见雍正身体健康,并不像有疾病的样子,不得不怀疑历史到底会不会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
    如此到了六月,雍正一直没什么,反倒是乌林珠病倒了。
    傅莹见乌林珠生了病,便给她请来太医问诊。
    那太医给乌林珠诊过脉之后,回弘历和傅莹道:格格此病乃是旧疾复发,最近恐是遭遇了什么气恼之事,所以才会勾起病根。
    傅莹听罢,问躺在床上乌林珠道:你最近可有什么气恼之事呢?
    隔了许久,傅莹这才听到乌林珠的声音从床帏之后传来道:王妃多虑了,我能有什么气恼之事呢?不过最近天气炎热,犯了旧疾罢了。
    傅莹听乌林珠这意思,好像并不愿意将实情说出来,于是看了一眼弘历。弘历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追问。
    太医给乌林珠开了方子,嘱咐她要静养,万万不可多虑,其余的话便没有多说了。
    傅莹猜测着乌林珠是心病的话,那总还得心药去医治,所以等太医离开之后,她便私下询问乌林珠身边的丫鬟,问她为何突然就勾出旧疾来。
    乌林珠的丫鬟告诉傅莹,说是塔尔玛仗着侧福晋的身份斥责了乌林珠,乌林珠一气之下竟然病倒了。
    这位刚刚嫁入府的侧福晋,傅莹还是了解的,觉得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斥责乌林珠。
    再三追问那丫鬟,那丫鬟方才吞吞吐吐地对傅莹说,是因为乌林珠见了塔尔玛,没有给塔尔玛行礼,所以才会被训斥。
    那丫鬟说完之后,又为乌林珠辩解,声称乌林珠确实是没有见到塔尔玛,所以才没有行礼。一副恳求傅莹为她家格格出头做主的模样。
    傅莹自不会偏听偏信,问过乌林珠的丫鬟之后,就让她离开了。
    此事说来也并非多大的事,傅莹只是想着乌林珠竟因为此事一病不起,未免也太心重了些。不过,到底年前乌林珠的那场病确实厉害,因小事引发也是难免的。
    乌林珠病了几日之后,不见好转,喝药也不管事。
    傅莹将高流素叫到自己屋中,同高流素聊起乌林珠因塔尔玛训斥,病复发的事情时,高流素笑着对傅莹说道:这事儿说来也是姐姐同我的过错,姐姐与我都不是讲究那些礼数的人。有时候格格们未行礼到位,咱们念在往日的情分,不予追究,可如今碰上了一个讲究的人,一时不习惯也是有的。
    傅莹想了想道:塔尔玛同别人不同,她入府晚,年龄又小,不端出侧福晋的架子,怕众人不服她呢。
    高流素坐在傅莹旁边,将自己的镂空护甲摘下复又戴了上去,慢慢道:乌林珠姐姐的心思,姐姐同我都是知晓的,她病根在哪里我就不明说了。如果她心里这个坎儿过不去,喝再多的药也是无用的。
    傅莹从坐的地方站起来,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对面平头案上的盆景,一时没有说话。
    高流素不解,问傅莹道:姐姐可是为乌林珠叹气吗?
    是为她感叹,但又不完全是,她叹息的是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若乌林珠不要被送到弘历府上当格格,以她的出身,嫁得也不会太次,那样也就不会计较自己是不是侧福晋,也不会气病了。
    傅莹虽然因为乌林珠的心眼儿多,对她厌恶过。想着她终究没有做过恶毒的事情,又因侧福晋一事重病在床,便说什么对她都讨厌不起来了,反倒有一丝同情怜悯。
    于是,她又走到高流素身边,对高流素说道:我听人说,乌林珠这几日是愈发不好了,咱们要不这就过去再看看她,也算是尽咱们的职责。
    高流素点了点头,遂起身同傅莹来到乌林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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