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祠回复完邮件对她招了招手,笑言:好了,换下来吧。
白冉:谈妥了吗?
基本上,现在就有事情做了。
什么?
把你画下来。
说是画白冉,但顾西祠画过白冉的身形,就让她换了衣服躺懒人沙发上去了,只让衣服架在人台上,虽然在室内舒服,但是一站半小时,也是累人。
小林最近刺绣做的太多,晚十点准时洗澡睡觉,雷打不动,美名其曰,爱护眼睛。
天色再晚一些,就剩下白冉和顾西祠了。
白冉捏着平板犯困。
顾西祠端坐在高凳子上画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白浩给你房子在哪里,是什么户型啊?
白冉声音轻,困倦又舒缓:说是跃层设计,三百多平吧,哥说是市中心。
市中心不错,安全。
嗯,他做事从来都这么贴心。
顾西祠笔下微滞,附和:对,他从来都用当家人的要求来约束自己。
白冉好奇:我哥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很古板?
还行,我喜欢他话少,孙雅就叽叽喳喳的,一个女人能顶五百只麻雀。
这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
白冉笑一会儿,又精神了点,看了看时间,问:想喝牛奶吗,到我喝牛奶的点了。
可以。
热了两杯牛奶回来,白冉发现顶灯被顾西祠调成了微黄的暖色调,比白光更温馨。
给了一杯给顾西祠,白冉把懒人沙发搬得靠近他坐的地方,免得说话听不到。
顾西祠瞅白冉一眼:要是困就去睡吧。
白冉摇头,立刻瞪大眼:我不困。
顾西祠画画这事儿,可是张阿姨特意拜托过她的,说是他如果能让朋友陪着就尽量陪着,免得要是画不出来,顾西祠心情不好。
张阿姨不知道以前见过什么,说起这个特别重视。
白冉没什么不可以的,顾西祠手好了她也很高兴。
想到这头,捧着牛奶杯的女人从杯子里抬头,顾西祠的牛奶被放在一边,他正在专注的绘画。
观察一阵,白冉轻声道:你的手,好像好很多了。
顾西祠手停顿,转头来看白冉,四目相对,白冉说事实:以前我看你画画,会轻微的发抖,最近孙雅来了一周,你们一直讨论,你每晚也在临摹画幅或者画我,我观察中你的手,好些了。
是吗?
顾西祠在画架上放下铅笔,看自己的右手。
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白冉突兀开口。
顾西祠淡淡的视线转过来,白冉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些结巴:就、就想看看曾经骨折在哪里,我比较
话没说完,那只纤长的手递到眼前。
手指头甲肉微红,是健康的光泽,每个指甲都贴服着轮廓修剪得整齐圆润。
手指长,骨节处稍稍突出,但是整体还是直,看起来非常好看,至少在白冉的眼里,男生拥有这种手,很吸引人。
右手手背上有一道蜈蚣的疤痕,白冉伸手摸了摸,看不清楚了,但还能触到皮肤凹凸不平的感觉。
白冉都不知道的,她的声音放柔和:当初很疼吗?
顾西祠摇头:还好,尾指这一根连接骨处受伤,不影响绘画。
那是不是心里很难受?
白冉抬头起来,眼眸清澈,顾西祠对着这双眼睛说不出谎话来。
两个人对视好半晌,顾西祠沙哑道:任何事开始时总是会艰难些。
面对这种情况,白冉无意于探究别人的家事,不知道该说什么,胡乱道:希望以后你都能好好的画画,你很有天赋
顾西祠坦然:你是在担心我吗?
白冉语滞。猛然低头。
关心朋友是应该的。
顾西祠难得追问:只是朋友吗?
白冉彻底哑了。
抬头,顾西祠视线正正看着她,白冉心里千头万绪,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有些东西她看不清楚,喉头滑动,声音沙哑:那,还能是什么?
顾西祠伸手,不言不语中帮白冉拨了拨她的额发,长发在沙发上睡得有些乱。
指腹蓦然触到白冉额头的皮肤,白冉像是被什么烫了一样,瑟缩了一下。
顾西祠说出自己最近想了很久,但不确定的一个事儿:如果你赢了A家的比赛,以后发展的道路广,肯定是要出国的。
这个白冉能回答,点头:对啊,只要当超模,肯定是要在国外发展的,需要上杂志,上奢侈品的秀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再耽误两年我就能直接退休了。
男人眼睛沉了沉:不能留在国内吗?
白冉呼吸莫名困难:国内没有这种环境
如果我希望你留在国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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