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祠想了想,从书房开始找,一间间的,手工室,首饰间,还有放奖状的房间没有。
书房的打印机被用过了,不是一般打印资料的那台,是大的,专用于出图的打印机。
顾西祠转身下楼,推开画室的门,窗帘紧闭,有一盏微黄的灯还亮着。
顾西祠悄悄的进门,白冉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看起来并不愉快。
画架有两个,一个是他平时专用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另一个是新的,才拿出来,上面有四张设计图,还是维持了白冉在甜梦的风格。
设计图上有系列名,花与嫁。
顾西祠去叫白冉,白冉睁眼,双眼发红,人有些恍惚。
顾西祠不解:怎么了?
白冉愣愣道:我,我又做梦了。
人不都会做梦的么?
但顾西祠没说话,他直觉,这应该是个非常特殊的梦。
顾西祠坐下,让白冉头枕在自己腿上,温声问:什么梦啊?
白冉双眼发木,不说话。
长发散在顾西祠的睡衣上,他也不逼她,就这样帮她顺顺头发,等着女人开口。
我也不知道是噩梦还是好梦。白冉最终道。
抬起自己的手看着,白冉不能告诉顾西祠的是,她又梦见原身了。
和以前都不一样的,她的梦境非常的模糊,现在她能记起的很少。
记起的?
白冉噌一声坐起来,她头发还在顾西祠手里,顾西祠连忙放手,还好及时,没扯到。白冉赤着脚几步走到桌上,有些焦灼,似乎在找什么。
你
话没问出,白冉高兴道:找到了。
一张纸片上,有两行她怕忘记的信息,第一条暂时用不到,第二条,她会注意的。
白冉想了想,对折,放在口袋里。
什么机密信息?
梦境里面的白冉看一眼画板,眼神失落道,灵感。
不能看?
白冉摇头。
顾西祠想了想,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透气。
乍然见到阳光,白冉觉得有些刺眼。
去吃饭吧,清醒一下。顾西祠建议道。
白冉讷讷的,好久,点了点头。
一口一口喝着白粥,熬的很稠,白冉想着那个模糊的梦境。
她们应该说了很多话,从生活到最近白冉的状态,好像都聊了,但是白冉记不起来,她只记得几句话。
第一句是原身开头说的,她这次之后不会再出现了。
所以这就是告别了。
第二句是她知道白冉最近担忧什么,打听了一下,给了一条非常模糊的线索,也就是白冉写到纸上的第二条,和顾西祠最后的手伤有关。
想到此处,白冉抬头觑顾西祠。
一次还好,白冉不时抬头,顾西祠也感觉到了,放下平板看向她问:怎么了?
白冉低头,顾西祠走近,拖开餐桌凳子,索性陪她吃早饭。
一早上魂不守舍的。
那么玄乎的事情发生后,魂不守舍才正常好吧。
白冉又咽下一口粥,轻声问:要是,我说要是啊,如果。
女人声音微滞,抬头小小觑了一眼,小心翼翼的。
如果你的手再次不能画了,你会如何?声音更轻了,要不是顾西祠就认真专注,否则就听不全了。
顾西祠没料到白冉突然问这个问题,自己看了一眼右手,甩了甩。
现在也还是将就的状态,恢复到我大学时候,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万幸的是,不卡了。
说完这两句,顾西祠垂目,方回答白冉那个问题:恐怕会疯吧,坏了就不要好,好了又坏除非是我自愿的交换。
比如?
顾西祠笑的温柔:比如帮你和张姨挡高空坠落物?
白冉愣愣。
所以说,在顾西祠眼里,其实设计的这只手,可以比得上亲近的人一条命了。
也是,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如果再废了,白冉也不敢想象。
好不容易养好的啊。
顾西祠看白冉不说话了,也觉得话题太沉重,刚想岔开。
白冉直愣愣道:我不会让你手再出问题的。
眼神直白,又炽热,看得顾西祠喉头滑了滑。
你拿什么做这个保证啊?
顾西祠直觉这话是有些可笑的,但是因着对方的眼神,他笑不出来。
即使话语尖锐,口吻却意外的温和。
我会好好守着你的。白冉说的意外正经。
顾西祠眼神深邃将她看着,须臾,笑起来:好。
这个笑不浓不淡,刚刚好,发自真心。
白冉后知后觉,两个人做了什么约定。
在顾西祠眼神中脸发烧,白冉赶紧将脸低下,好好吃饭。
早上这一遭,白冉不再提,自然就过去了。
中午短暂午休后,顾西祠喊白冉起床,白冉穿了一件略微正式的旗袍,小林送的,将曲线勾勒的好看,又不失正式,很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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