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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张口后,苏鸾才绝望起来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毒雾果然厉害,只透着被子淡淡吸入,却能如此。慌乱间,苏鸾抱起床头二斗小柜上的一只花瓶,朝地上狠狠摔了下去!她期待那瓷瓶撞击地面的声音能引起家人的注意。
    然而那花瓶落地,只发出一声闷响,虽也的确整出了些许动静,却哑火似的并不脆亮。苏鸾这方想起,她屋里是铺着地毡的。
    苏鸾跳到地上,见那花瓶确实碎了,便匆匆弯身捡起一小片儿握在手心里。这时听到窗子被正式掀开的声音,苏鸾便就地倒下,佯作晕厥。
    黑暗的屋子里,苏鸾位于暗处,跳窗而入的人手握短剑自明处摸来。他看不到苏鸾睁着眼,苏鸾却看得清他的面目。
    那一双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作惯了偷摸之事的市井泼才。苏鸾眼睁睁看着他向自己走近,却听不到屋外有半分动静。显然方才那只花瓶是白摔了,没能唤醒任何人。
    那短剑提在来人手里,泛着骇人的萧萧寒光,一步一步朝苏鸾逼近。
    屋子就那么大点儿,纵是早有准备她也藏无可藏,更何况这一切来的太快,苏鸾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思应对之策。她只知道要么清醒着拼命,要么就只能倒地装晕。
    而反抗八成会换来一刀,远不如装晕伺机而动来的明智。
    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碎瓷片儿,掌心袭来一阵皮肉被刺破的痛感!这让中了毒烟的苏鸾顿时清醒许多。
    那人走到苏鸾身边,苏鸾便闭上了眼。她已暗暗打定主意,待过会儿来人弯腰将她扛起时,她就趁其不备夺下他手中的剑!然后反逼于他,再大声唤人。
    然而接下来的情节却有些出乎苏鸾的预料。
    就在她微微将眼眯开个细缝儿准备伺机而动时,三两下捆了腕子上的麻绳和迎头罩过来的麻布袋子,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就这般猝不及防的,苏鸾被那人绑了手,套进麻布袋子里,又扎了口,随后才将她扛到肩上。此时的苏鸾便是不再装晕,也毫无反击能力,只觉毛骨悚然,心余力绌。
    那人将苏鸾扛出屋,苏鸾拼力张着嘴,也吼不出半丝的声音!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利用手心里的碎瓷片儿,保持头脑清醒。
    很快,那人抗着苏鸾从撬开的后门儿溜走,又将她扔进了一辆马车里。
    路上苏鸾一直试图用手中的瓷片儿,磨破绑在手腕儿上的绳子。奈何那绑法专业,加之瓷片儿短小,根本碰不到麻绳,最终不得不放弃。
    马车疾驰,破旧漏风的舆厢灌进冷飕飕的夜风,苏鸾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也怕,也冷。
    她手中紧握瓷片儿,想那手掌心里已是割出了无数道口子。她飞快的思索着,到底是何人要掳她?原书中没有这一段儿,那么定然是她做了原主不曾做过的事,招惹了什么人。
    想来想去,苏鸾想到了阴氏,薛秋儿,唐婉身上。自打来了这里,她拢共就得罪过这么三个人。
    若说阴氏,兴许是唐光霁回府说要带着苏安回娘家,惹了阴氏不快。加之旧恨在心,报复不起雍郡王府世子,保不齐将那十巴掌的怨恨加诸在她身上!
    若说薛秋儿,也是可能的。毕竟今日她刚令薛秋儿在候府出了个大丑,且捎带着整个薛家都成了汝阳侯的眼中钉,不恨她才怪!
    说到唐婉,虽只是言语上冲撞过几句,可那也的确是个不拿人命当回事的。
    苏鸾听秦氏说过,以前孝安伯府有个专门伺候小姐梳妆的丫鬟,因为有一回粗心,将熏香用的香油当成养发的,抹在了唐婉的头上,结果落了许多发丝。查明之后,唐婉将那丫鬟喂药处死了。
    论起来,这三人皆有动机,可细忖之下,苏鸾又觉得唐婉与阴氏绝无可能。
    这两位皆是天生的贵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便是要对谁下手,也自有训练有素的侍卫效忠,何需去市井寻这种腌臜泼皮?
    便是有心暗中行事,遮掩身份,也大可找面生的侍卫换了便装,行完事后重金遣往异地。好过雇些不入流不知底细的,一但出事,张口就把雇主卖了。
    既然不是那两人,剩下的便只有薛秋儿了。
    苏鸾扭了扭身子,想试试有无可能从马车里滚下去,然而才刚动了两下,便有一只大脚踩在了她的小腿上!
    这么快就先醒了?!那人的声音粗鲁中带着好奇。接着,苏鸾便察觉到那人开始解麻布袋子的扎口!
    袋口松开了,透进来一缕黯淡的光亮,苏鸾一动也不敢动,恐慌的圆瞪着双眼。接着那人便将袋口撸下,令她的脑袋露在外面。
    外面的情形落入苏鸾眼中时,苏鸾立时心头一紧!车内竟有四个男人将她围在中间,亏她先前还想从这儿滚下去!
    第20章
    四个脑满肠肥的壮汉,分四角坐在马车里,眼珠儿一错不错的黏在麻袋里露出来的姑娘身上,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其中一个系黑头巾的瞪着一双牛眼,如获至宝般我地乖乖这姑娘长的可真带劲儿啊!
    另一个刀疤脸忙俯下身子,伸出一支粗壮有力的大手,扳起苏鸾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朝向自己,细端了端,眼冒淫光看来这回那丫头是给了咱们兄弟一桩好差事!
    刀疤脸的手上老茧累累,像个铁钳子似的紧紧钳住苏鸾的下巴。苏鸾手被反绑,毫无反击之力,只涨红着脸,接连用力甩了几下,也没能在那人手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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