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讨好的递到夫君嘴边儿,换了副娇滴滴的语气:殿下~正是因着臣妾是女流之辈,什么都不懂,才需要殿下的悉心教导嘛~
一听这话,李帛昭的心也软了下来,张嘴吞下那颗葡萄,边品嚼边伸胳膊揽过焦敏,点明这其中道理:爱妃啊,你可知为何即便在严寒深冬,各宫里也有花香袅袅啊?
焦敏莞尔一笑,这可难不住她:那是因为在春暖花开之时,将那些开得正好的鲜花采下,烘干,制成干花保存。待得冬日往各宫的花瓶里一插,别有一番香景!
二皇子满意的点点头,斜眼觑她:所以这干花不亦逝,故人难变心的道理,你可懂了?
焦敏恍然。
雍郡王妃在最好的年纪香消玉殒,留在皇上心中的永远是美好和遗憾。连带着她为皇上生下的儿子,也格外让皇上疼惜。
其它皇子每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转悠,皇上不觉得什么。但皇上每每看到这个流落于宫外的儿子,想的都是如何亏欠,如何弥补
况且就连身为二皇子妃的焦敏,也不得不胳膊肘往外拐的承认,这位雍郡王世子,的确是比太子二皇子之流更清俊,更显皇家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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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出了偏殿的陆锦珩也是一路不言不语,径直朝停靠马车的地方走去。
苏鸾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因着心虚也不敢问要去哪里,只盼着陆锦珩一气之下说句叫她滚出宫去!
然而走到马车旁,陆锦珩驻下了步子,转头看向苏鸾:我尚有皇上交待的要务未处理完,你且先乘车去广宴殿,官眷皆先在此处休憩。那里自有我交待好的嬷嬷照料你,不会有人敢再找你麻烦。
陆锦珩的语中不带一丝的气,反倒有几分安抚苏鸾的意思。虽说这话不及一句lsquo;滚出宫去如她心思,不过能去女眷们待的地方,倒是好过跟他在一起。毕竟很快,他就要知道她是个无用的废子了。
嗯。苏鸾只乖巧的应了声,眼皮子都没抬起一下,便错过身子自行上了马车,放下幽帘坐好,等待马夫驾车。
可接着那幽帘便被人一把撩开!堪堪坐好的苏鸾面上一怔,见陆锦珩也跟了上来。
世子,您这是苏鸾抬起眼帘儿茫然的望着陆锦珩,刚刚不是他自己说的还有要事么?
而陆锦珩往苏鸾身旁一坐,肃着脸不由分说的抬手将她下巴轻轻勾起,令得苏鸾被迫将脸高高仰起
这是要做什么?苏鸾心下不禁忐忑起来,近乎能听到突突的心跳之声!虽说陆锦珩的动作轻柔,没有如何压制于她,可她也不敢伸手将他推开。
而陆锦珩并没对苏鸾做什么过份的事,他只是瞧了几眼她的脖颈处,而后便松开。淡淡的问出一句:可还疼?
苏鸾这下明白了,陆锦珩是指先前那个女官捏她下颌的事。
那个女官的确是下手重了些,顺便还在她的脖子上掐了几把。当时苏鸾只畏着赏巴掌的事,没将这些细处太往心里去,却想不到陆锦珩记下了。
他这是怕她破了相,不好往外送?
不疼。苏鸾有些受宠若惊。
陆锦珩与她四目相交,凝视间苏鸾可见他眸中似有云雾涌动,渐渐凝为漩涡,深不可测。
这个人,她当真读不懂。
纵是在书里,她也误读了他对原主的情谊。
须臾,陆锦珩终是沉沉的开口:你受委屈了。
苏鸾怔然,他他若只是想利用她,何必如此?陆锦珩并非一个爱演戏之人,在他眼里,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是直白明了唾手便得,无需复杂。
没没什么。苏鸾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不然为何竟觉两颊漫过一层热辣。好似被他的视线隔空烧灼了般。
那臣女先去广宴殿了,世子尽管先忙要务。苏鸾再添一句,便算是下了个逐客令。
陆锦珩勾唇笑笑,而后下了马车,示意马夫启程。苏鸾依旧心跳如鼓的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去往紫禁城更深处。
陆锦珩杵在原地望着那马车背身儿,直至拐过长街再也看不到了,他才抬脚回御书房去。
要务?无非就是听皇上唠叨旧事罢了。他娘亲的美貌,他娘亲的聪慧每回进宫,都能听到天荒地老。
圣上是个痴情种,这一点,他倒真随了他。
苏鸾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撩开窗子往外窥探一番。进宫,不管于原主还是于她,都是此前不敢想像的吧?
初初在偏殿之时,苏鸾曾听到宫女们说起今日皇上千秋寿诞,广宴殿的晚宴才是重头戏。许多勋贵臣子及官眷贵妇们,都是晌午之后方才入宫。故而这会儿,想是广宴殿里还没什么人。
思及此,苏鸾倒是浑身松泛了不少。
马车驻下后,有人帮苏鸾撩开幽帘,苏鸾下车一看,果真有两位嬷嬷在此等候。两位嬷嬷恭敬客气,尽管苏鸾想不到她们有何对她恭敬的必要。
琼楼金阙,画栋飞甍,苏鸾跟着两位嬷嬷走在曲廊上,小声问起:请问这会儿,有哪些贵眷已经到了么?
回苏姑娘的话,大部分贵眷皆会在晌午过后才来,这会儿殿内只有汝阳侯府的几位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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