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的不行,急匆匆走去客厅端起杯子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门口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凌淡放下杯子,正准备冲进房间,还是晚了一步。
戚燃拎着一大袋宵夜站在门口,望着她清澈的双眸,一时间待在了原地。
虽然刚刚泡澡的时候绑起了头发,但是刘海和发尾仍然湿漉漉的,凌淡周身的水汽未干,带着一股浴后特有的湿气和香气,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暧昧。
那个,我买了些东西,你饿了就吃点儿。戚燃看着她绯红的脸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整个人的眼神都滞在了她身上。
凌淡来不及做其他反应,迅速跑进了房间换衣服。
十分钟后。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坐在了餐桌前。
戚燃十分了解她的口味,早就命人在一家有名的菜馆定好了骨头汤,配上蟹壳黄和槽田螺。
他把汤热了一下才盛到凌淡碗里,瞥了一眼她还在滴水的发梢,念叨了起来:你怎么又没擦干。
凌淡嗯了一声。
你当心感冒。戚燃又夹起一块小笼包放在她碗里,多吃点,饿了吧。
凌淡晃了晃负伤的手,笑眯了眼:我现在只有一只手,一张嘴能用,吃不了那么多。
戚燃瞥了眼这个吃蟹吃到high的小女人,慢条斯理开始剥她面前的螃蟹,他的手指修长,动作极为优雅,凌淡甚至怀疑他不是在剥螃蟹,而是在做什么艺术品。
等到期末结束了,我带你去几个好玩的地方。
凌淡听出了他的意思,很给面子的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你怕我在家憋得慌?可是这附近好玩的地方,我小时候都去过。
这是委婉的拒绝了自己?戚燃有些委屈,闷闷的道:我带你去的,一定是你不知道的好地方。
凌淡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老大,他这是在撒娇???
她挑着眼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好呐,你说去就去。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看来跟亢英他们打听的几个点子很有用啊,女人都是吃软不吃硬。
戚燃眨眨眼睛,努力憋住笑,顺势就搂住凌淡的腰,将头靠在她软软的身上:淡淡,我好累,抱抱你好吗?
她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干净,怎么抱都不会闻到奇怪的味道,而且皮肤软软嫩嫩的,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手感好极了。
凌淡以为他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被他抱着大气也不敢出,只用右手慢慢抚摸着他的手,轻声哄道:戚燃,我陪着你呐。
淡淡,他的声音近得几乎呢喃,淡淡,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声音有多么暧昧和缱绻。
凌淡愣了愣,心里突然一疼,精致的脸上勾出一个温婉的笑: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上一辈子,确实到死都没有离开他。
和往常一样,戚燃洗完碗,就和凌淡道别了。
凌淡披了件衣服坐在沙发上看书,桌子上还有戚燃临走前给她泡的牛奶,玻璃杯温热,舒适的温度传到手掌心,她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是夜过半,张宅仍然灯火通明。
张老太太坐在后院的佛堂里静静的念着佛经,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儿子,丝毫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刘妈妈见老太太一直闭着眼,也不好开口,只唤人端来一些燕窝来给老太太下下火。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张老太太一开口,屋里的温度就降了几分,她年轻时也是和张老太爷一起上过战场的,周身的气势自然不是普通老太太可以比的。
即使跪在地上,张良也是挺得笔直,只是低下头沉声道:儿子知错了,所以想接回淡淡弥补自己当年的错。
张老太太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她啪的一声放下茶杯,怒道:自己亲生的女儿不知道早点寻回来,白白给周家养了十几年的丫头,你说说,你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吗?
刘妈妈见她真的动了肝火,连忙端了燕窝递到张老太太面前,轻轻锤了捶她的背:这大半夜的,太太您再动气,晚上该睡不好了。
张老太太闭了闭眼,旋即又缓缓睁开:还有你家那个老婆,虽然当年娶她是我们两家共同作出的决定,这么多年无所出,又不准你纳妾,这可是一个好妻子所为?
听到母亲提起周氏,张良皱了皱眉,脸色有些晦暗:是我对不起苏婉,这才不愿纳妾,和夫人没有关系。
是啊,再好的感情也总会淡掉,更何况苏婉走了这么多年,他连个念想都没有。
这才由周蔷做主,从外头抱养了一个女儿。
张老太太叹了口气,觉得嘴里的东西寡淡无味:不管淡淡之前是在哪里长大,她总归是我们张家的女儿,你切记不可薄待了她,至于张晓雅,找个理由打发到侧院就行。
可是晓雅毕竟在夫人膝下养大,驳掉她的面子,总归是不好。张良鼓足了勇气,慢慢从唇里吐出一句话,况且这么多年来,我对晓雅也并未尽到任何责任,同淡淡不会产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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