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的交缠,她就看出了他眼中泛滥的那种……豪气。
这人,真是有钱又酷,然后居然还老说他是搬砖的,唉。
她又去瞄那酷酷的、开起来飒得不行的机车。
那头的聂云岂已经开了车门了,见她还站在车尾看着机车,不由道:“雨天,骑不了。”
“……”
谢唯斯回神,一溜烟跑到副驾驶,“我这会儿没想坐,”她笑,“我就是喜欢这车,坐起来舒服,不晕车。”
系安全带的男人轻看她一眼,点个脑袋,收回眼神启动车子。
下雨天的初冬,五点多天已经全黑了,路灯上还不时滚落几滴雨珠。
车轮碾过马路上的积水,车厢内一路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高峰期,路上车马很多,走走停停的。
一会儿后,开车的人忽然出声问:“晕车吗?我中午的水没喝。”
谢唯斯看去,“没,没事,肚子饿的时候一般不太晕。”
“……”他低声问,“饿了?那吃了再回去?”
“不用,”她笑笑,“我吃了不就晕车了吗。”
“……”
目光难得借机放到他那儿,谢唯斯就没立刻收回来了。
入目所见里,驾驶座的人在慢悠悠的车龙中只搭着一只手在方向盘,气定神闲的;另一只手无事可做,一直放在车窗上。
手长腿也长,这人真是哪哪都好惹人。
后面谢唯斯还是低估了这览市的高峰,还有自己的晕车程度。
她胸口如海浪一样荡漾过一道不适,想吐。
随后下意识地就去摸水。
摸到后转了转,没转开,她把手缩进袖子,想用借着袖子的力来转试试。
这时驾驶座的人不知为何知道,人一边看着缭乱的路口,一边换了个手搭在方向盘,右手伸手过来。握住矿泉水瓶的底端后,转念抵在自己的腿上。
接着他宽大的手掌往上一挪,盖住了瓶盖。
微微一转,就把水递过来了。
外面的华灯照彻进玻璃,男人身上露出来的白皙肌肤都成了暖红色,修长的手指也是。
谢唯斯晕乎乎地接过,“谢谢哥哥。”
他没说话,把手放回方向盘后,缠着创可贴的左手搭到车窗。
偶尔那食指会不经意间轻叩一下车框,无声的哒哒两下,似乎每一下都能无端再次叩到谢唯斯心尖里。
……
回到酒店已经快六点了。
聂沐刚好打电话问谢唯斯回来了没,见了她就挂了,并且道:“我还以为你俩晚餐还一起吃呢。”
谢唯斯拿着矿泉水进屋,笑:“和他吃一顿我都觉得耽误了他一下午。”
聂沐懒洋洋地倒在沙发里,揶揄道:“跟他客气什么。”
谢唯斯莞尔:“还没吃吧?”
“点了。你饿了吧?我没怎么饿,一下午都在吃下午茶。”
“……”
晚餐送来时,外面隐隐的似乎又有风雨声,哒哒的敲击着玻璃。
聂沐边往餐厅走边悲伤道:“大冬天还舍不得停的样子,那我们明晚的演唱会岂不是泡汤了。”
“还二十四小时,操心什么。”谢唯斯不担心,在桌子边落座。
聂沐坐在她边上,然后忽然盯着她的衣服,犹疑道:“唯斯你这衣服?你早上是穿这个?怎么不像女孩子的款。”
“哦,你小哥哥的。中午下雨,我毛衣湿了。”她默默低头吃饭。
聂沐:“???我小哥哥还给你他的衣服??你们真的没在他那儿做什么?”
谢唯斯满脸羞红,拍她:“说什么呢你,被他听到不把你灭了才怪,还想让他对你有亲情。”
聂沐失笑。
谢唯斯轻哼一声,解释,“也不算他自己的吧,据说这是你送的。”
“……”
聂沐马上端详了下,“哦,靠真的是,去年他生日送的。还好新的样子,这人可能都没穿过。”
谢唯斯笑倒,“我是第一次穿?不会吧,感觉洗过,有阳光的味道。”
“那他可能放发霉了拿去洗,览市雨季多,你看现在大冬天的还噼里啪啦。”
“……”
聂沐:“好气哦,我今年不送他衣服了,哼。”
谢唯斯笑得吃不下饭,然后想起来中午聂云岂说的聂沐二十三岁,她就默默借此安抚起了人:“他那个性子,能记得这是你送的,不是已经很不容易?”
“……”聂沐噎住。
谢唯斯笑,“而且,我觉得他对我跟好,真的。然后我跟他没亲没故的,还不都是因为你嘛。”
聂沐嚅嚅唇瓣,想要反驳,但是最后,却也反驳不出一句所以然,笑笑吃饭了。
……
吃完雨也没停,两人哪也去不了,谢唯斯和聂沐就打了会儿牌玩,就早早睡了。
这一夜,谢唯斯莫名梦到了聂云岂。
她梦到了晚上回来的路上,她晕车严重,下车吐了。
聂云岂没有走开,人拿着一瓶水在边上,屈膝给她一下下拍着背,递着水。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这种……不太好看的画面,但是清晨恍惚醒来时,仔细想了想,她还是有些留恋他那不轻不重的一下下拍着她背的感觉。
谢唯斯甚至想再继续睡着,继续刚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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