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的大火,亮澄的颜色,扑腾舔O舐,像是嚣张至极的野兽,没人能奈何它。
库设在整栋楼的后面,特意选的通风阴凉的房间,平素有专人打扫。
姜琴娘提起裙摆,抬脚就要往里冲,她不能让所有的布匹都被烧掉,特别是月华锦!
楚辞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琴娘你干甚?冷静点。
姜琴娘掰扯他如铁臂膀:你放开我,库在后面,一定还没烧到那里,月华锦不能有事,不然苏家就全完了!
楚辞抱着她腰身,将人提起来点,看了眼火势,在她耳边飞快的说:我去!你给我说说方位。
姜琴娘愣住了,她转头看着他,眼底是火光在跳跃,似乎是热烈的颜色,然脸上却清清楚楚的带出一种无助和茫然来。
楚辞心疼极了,借着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琴娘,你想要做的,我都帮你。
心弦悸动,被一只大手拨弄,就发出嗡嗡的声音,久远不息。
见她神色莫名,那抹白无血色的小脸,脆弱又可怜。
楚辞又想叹息了,他用微凉的鼻尖蹭了下她的耳朵尖:我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不会有事,你就说库在哪就成了。
莫名的委屈浮上心头,姜琴娘咬唇低头,好一会才飞快的说:你不认识月华锦,我同你一起进去。
楚辞眸光微动,正想劝阻,姜琴娘又说:先生,这是我苏家的事,我岂能让先生为我涉险,所以我也要进去。
见她表情坚毅,并不妥协。
楚辞蓦地勾起嘴角,二话不说,脱了外裳,抢了一人的水桶,将外裳里外都浸湿了,然后拉过姜琴娘,往两人头上一盖,喝了个字:走!
外裳并不大,要遮两人很是勉强,姜琴娘咬了咬唇,提起水桶举高往下一倒。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从头到脚,将两人身上都淋湿了。
楚辞脸上水珠滚落,睫毛湿润,但他低头看着姜琴娘,眉眼一弯,竟是笑了:湿了,琴娘你湿了。
姜琴娘不懂他话下之意,她瞥他一眼,眼波泛柔:你也是。
楚辞轻咳两声,见她眼中纯然,居然有些不自在了。
两人这番动静,惊到了苏航,他蹭地爬起来,抖着嘴皮问:大嫂,你这是要作甚?
姜琴娘没理他,楚辞已经看了火势较小的方向,单手揽着她细腰,带着人就往里跑。
大嫂!苏航惊叫起来,难以置信。
眨眼之间,熊熊烈火随风而涨,呼啦之中,飞快就吞没那两道身影。
苏航脸上的表情似乎僵住了,来不及收回,眼底就迸出一抹精光。
第28章 为我哭了
甫一踏进烈火之中,姜琴娘才晓得,火不可怕,可怕的是席卷而来的浓烟!
焦灼的气味,混着滚烫火苗,挟裹让人窒息的浓烟,扑面而来就叫人瞬间眼泪横流喘不上气。
咳咳咳姜琴娘猝不及防,吸入一口,当即水光溢满眼梢,难受的小脸都涨红了。
楚辞低头看她一眼:帕子,用你帕子捂嘴。
他一手抱着她腰,将娇软软的身子紧扣怀里,一手还要撑着湿哒哒的外裳搭两人头上,并不得空。
姜琴娘连忙摸出湿漉漉的帕子,犹豫了下没自个用,反而举起手,将帕子捂在了楚辞嘴巴上。
馨香四溢,粉透的指尖柔弱无骨,软绵绵的,像是白面馒头做的一样,诱着人张嘴咬一口。
楚辞轻勾嘴角,瓮声瓮气的道:我不用,你顾着自己就成。
姜琴娘见他确实没逞强,她也不扭捏,不然成了拖累反而不美,遂当真自己用。
冰冰凉的帕子覆上丹朱红唇,滤了浓烟焦味,才算好受一些。
楚辞眸光微深,那帕子,起先才在他嘴皮上抹了一遭
两人其实没走出去多远,楚辞选的方向是坊里从前的耳房,靠一株树冠葳蕤的香樟树,故而能燃的物什较少,火星也就少一些。
姜琴娘战战兢兢,脚下随处可见火舌,甚至还有火苗舔舐她裙摆,好在她一身都是湿的,才至没有燃起来。
饶是如此,她也紧张的手心生冷汗,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身边有楚辞在的缘故,她即便怕,也还算镇定。
楚辞护着人,一边要观察火势,一边还要注意顶上时不时往下落的火星。
走出两丈远,姜琴娘就有些头晕目眩,此时她才方知莽撞了,关键还连累了楚辞。
她苦笑一声,拽着他袖子,轻声道:先生,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楚辞从怀里掏出一折叠四四方方的乳白色丝布来,那丝布很软,入手冰凉,又还轻透,感觉不到半点重要。
这是冰蚕丝织的,水火不浸,你先披上。他说着抖开丝布,哗啦裹姜琴娘身上,将她从头到脚都罩的严严实实。
冰蚕丝覆体,姜琴娘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凉意,甚是舒服。
她咬唇:可是先生怎么办?
楚辞将湿润的外裳重新穿身上,一把拽住姜琴娘手腕:我没事。
说着,他带着她飞快后退两步,姜琴娘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轰隆一声,起先站立的地方,从顶上落了一截熊熊燃烧的横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