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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毕,他猛地一使劲,嘭地关上门牖。
    巨大的关门声震的横梁颤动,肉眼不可见的灰尘打着旋地落下来。
    金鹰回头,就见姜琴娘拢着手站在屏风出看过来,那张白嫩的脸上有瞬间的诧异和愤怒。
    再然后,她低头,就什么表情都看不到了。
    金鹰顿觉头疼,都是为在和秦臻争斗上不落下风,故而才会说那样不好的话。
    他轻咳一声,缓缓走近,斟酌着语言道:那个,刚才的
    大人,姜琴娘开口道,大人不必说什么,民妇都明白,也难为大人了。
    金鹰抿唇,已经到喉咙的解释,这下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而外头的秦臻扬起了长眉,低笑起来。
    他身边的一名小太监看了看里头,又看了看秦臻道:大人,可是需要出动影子,将人掳出来?
    秦臻摆手:不必。
    他哪里会看不出姜琴娘对金鹰的不同,所以,他如此逼迫,还就等着金鹰护上去。
    一个人只有了软肋和弱点,才会更好击败。
    从前的金鹰和现在的金鹰,天壤之别。
    找人看着,那寡妇不出来则已,若是单独出来就给本官带过来。他下令道。
    那声音不小,至少房间里的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鹰背着手,两指指腹相互摩挲,他看了姜琴娘好几眼,才道:你听到了,在秦臻没有离开安仁县之前,你想去哪最好都同我说一声。
    姜琴娘抬头,小脸绷着,面无表情:不用,两位大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贵人,民妇贱命一条,并不值钱,所以是死是活,和大人无关,也并不值得大人这样回护。
    她说的冷漠无情,也将自个贬低到了尘埃里头。
    金鹰心下叹息,又有点莫名心虚:你说的过了,不管你是何身份,于我而言,都是同样重要。
    他说完这话,本想再说点其他,可到底不晓得说什么,又担心说多了会露出马脚,只得自顾自回到书案边,埋头练起字来。
    姜琴娘回头看他,脸上露出一点若有所思,她想不明白金鹰为何要这样维护,纵使和秦臻有着立场不同的原因,可做到此等地步,到底有些古怪。
    她坐会圈椅里,捏着帕子,默默想着自个心事。
    临到傍晚时分,晚膳送上来。
    金鹰招呼姜琴娘过来用,都是很简单的菜式,两荤一素再一汤,不是多珍馐美味,可很有一种家常的味道。
    姜琴娘本还想矜持一番,可抵不住腹中饥饿,顾不得那么多,遂上前落座。
    都是馆中厨子做的,放心用,不合口味就说,我再让人弄点其他的。金鹰将整齐的竹箸递给她。
    姜琴娘不太适应金鹰这样的熟稔,低着头小声应了:都很好,不用再弄。
    金鹰点了点头,他见姜琴娘拿了竹箸,自个也开动。
    然,才端起白瓷碗,一粒一粒的珍珠白米饭还没被送进嘴里,尖锐且长的面具鹰喙就碰上了碗沿。
    他浑身一僵,整个人都呆了。
    姜琴娘疑惑看过去:大人?
    金鹰默默放下碗,盯着那碗好一会才说:无甚,你自己先用,我忽然想起一件要事,先去处理。
    说罢,他复又起身来到书案边,一身气息严肃,奋笔疾书,很是严重的模样。
    姜琴娘不疑有他,她思忖了会,只拿竹箸夹了少少的菜放进自个碗里,不再碰盘子里的,只管用自己碗里的,斯文秀气的小口小口用起来。
    约莫两刻钟后,姜琴娘放下碗筷,拿帕子揩了揩嘴角,朝金鹰道:大人,我用好了。
    金鹰头都没回,只应了声,笔走游龙,半刻都不停歇。
    姜琴娘沉吟片刻,微微红着脸说:大人,可否让人送些热水,我想梳洗一番。
    肆意泼墨的金鹰动作一顿,手下稍稍用力,白纸上就落了拇指大小的一滴墨点。
    他顿了好一会,才冷着声音说:哦,对,好,我让人送热水进来,净室在里头。
    他扔下笔,脚步有些飘忽地往外走,不多时又飘回书案边。
    须臾,净室里的热水满了,姜琴娘起身,低着头飞快往净室里头去,根本不敢抬头多看金鹰一眼。
    眼见人进了净室,还落了门栓,金鹰愣了会,猛地反应过来。
    他火速蹿到膳桌边,揭了金面,端起碗,刨着已经微凉的饭菜,动作快的不得了。
    前后不超过一刻钟,两碗饭下肚,已经不饿了,他才慢条斯理地又戴上金面。
    残羹碗筷往人撤下去,他又坐了会,才见姜琴娘一身水汽的出来。
    她站在净室门口,及腰的青丝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身上穿着轻便的细棉布长裙,她走两步,金鹰还看到她是赤着脚。
    那双脚,雪白的很是漂亮,粉透粉透的脚趾头微微蜷缩起来,可爱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察觉到金鹰看过来的目光,姜琴娘拘束地扯了扯裙摆去遮掩,红着脸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没找到软鞋。
    金鹰回神,眸光幽深如许,他起身在箱笼里头翻找,摸出一双旧软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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