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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琴娘缓缓从金鹰怀里转过头来,有风而起,吹拂开她脸上的青丝,露出那张嫩如童颜的脸来。
    咚巨锤脱手,从屋脊上滚落下去,发生叮咚叮咚的声音滚远了。
    金鹰皱紧了眉头,他盯着那人的脸,透过披散的乱发,依稀可见那人脸上疤痕横生,根本就和白青松长的不一样!
    琴娘,你认错人了。他道。
    姜琴娘视线锁在那人露在外头的平安符上:那个平安符,是我亲自求来,绣上白字给他戴上的,错不了!
    金鹰迟疑了瞬,他和白青松是生死兄弟,但那平安符他却从未见过。
    他顿了顿,抬手一扣耳后,将脸上的金面揭了。
    金灿灿的鹰头金面落下,清隽俊美的脸暴露在日光底下,明晃晃的再清楚不过,那是属于楚辞的脸。
    两丈外的那人诡异地沉默了,他看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楚辞抱着姜琴娘细腰的手上。
    尔后,他什么都没说,跃下屋脊捡起巨锤,吹了声口哨隐入暗巷中飞快消失不见。
    白青松!青松!姜琴娘抬脚就想追上去,楚辞紧紧抱着她,生怕她摔下去。
    琴娘你莫急,他若真是青松,我定然会把他找出来。楚辞将心头忽然而起的酸涩按捺下去,认真的道。
    姜琴娘回头愣愣看着他,眼底情绪复杂,最后她什么话都没说,又低下了头。
    楚辞重新扣上金面,将人安然抱下地,他收了后背羽翼,折叠起来就只有巴掌大小,四名轿夫折损三人,生还一人,还身受重伤。
    与此同时,外皇宫里头,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领着人马匆匆而来。
    金鹰大人,我等来迟。那太监满脸是汗,眼见周遭破损严重的屋脊,脸都白了。
    楚辞点了点头:劳烦善后,我先送姜氏回去。
    那太监也拾趣,当即分了一队人马护送:陛下有言,务必要丝毫无损的将大人送回去。
    楚辞没有多说,他习惯地想去牵姜琴娘的手,见她瞅着白青松离开的那条巷子,伸出的手又垂下了。
    走吧,你不必担心,我会找到青松给你交代。他轻声说着,心口却仿佛破了个大洞,呼啦的冷风灌进去,又冷又疼,怎么都堵不住。
    两人沉默着回了郡王府,几日不见苏重华念想姜琴娘的厉害,得了消息早等在大门口。
    甫一见人,当即扑过来抱住她大腿,奶声奶气的道:娘亲,重华好想你啊。
    姜琴娘心上一软,心头的郁结散去了几分,她抱着小孩儿亲了亲小脸:娘也很想重华,重华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听赤朱的话?
    小孩儿软糯糯地笑起来:有哦,我很乖的。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了楚辞,见他带着金面,有些怕生地拽着姜琴娘袖子。
    他犹豫了下,口齿稚嫩的道:见过大人,多谢大人照拂我娘亲。
    他记得扶风先生说过,官袍样式特殊很好认,故而他依着大人的模样,老气横秋地道了句。
    姜琴娘嘴角笑意稍减,她朝楚辞点了点头,抱着小孩儿直接进去了。
    楚辞在外头站了会,他遣散了护送的禁军,自己转脚从另一个方向进了侧门,先行回房将一身行头换了。
    金鹰的身份瞒不住了,到底心里还是多有惴惴,楚辞略一沉思,转脚就去找姜琴娘。
    彼时,姜琴娘正抱着苏重华两母子腻歪,眼见他进来,她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自觉垂下了睫羽。
    先生,我今天的课业做完了。小孩儿眼巴巴地望过去,就差没摇两下尾巴。
    楚辞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孩儿总角:不错,明日可减免一篇大字。
    小孩儿欢呼了声,显然十分欢喜。
    楚辞看
    了姜琴娘一眼,又对苏重华道:重华,先生有事同你娘亲商议,你去外头玩耍一会?
    小孩儿重重点头,晓得不能打扰,遂从姜琴娘腿上滑下来,蹦跳着跑了出去。
    陈设简单的花厅里头,一时间安静下来,雕花门牖大开,采光透亮,一应都正大光明。
    楚辞瞅着姜琴娘看了好一会,见她别过头不理会他,他怅然若失的道:真打算不理我了?
    姜琴娘扭着手帕的指尖一顿,睫羽轻颤。
    楚辞又说:金鹰之职,乃是陛下耳目,身份特殊,非是陛下心腹不可胜任,且成为金鹰,就不能让旁人晓得平素的身份相貌,如此才能不祸及家眷,最是安全。
    所以,非是我要瞒着你,而是本身就不能说。
    楚辞口吻很淡,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好今个天气真好一样。
    姜琴娘捏着手帕的手渐渐收紧,她其实应当理解的。
    琴娘,楚辞眸光深邃,潜藏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你可是后悔同我一块了?
    姜琴娘红唇一抿,接着她摇了摇头。
    既是心之所悦,她自然不会朝令夕改,喜欢就是喜欢,这没甚可反悔的。
    不过,她顿了顿,轻声道:白青松回来了。
    她的第二任夫君,本以为战死沙场的亡夫,回来了。
    提及此,楚辞眉心攒紧:你确定?那人的拳脚路数和青松从前并不相似,就是那张脸疤痕从生,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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