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痛苦地吼道:“我门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说完便掩面痛哭,邹桂香也簌簌流泪,靠在病床前轻轻安抚着。
“这是知道翻.墙进不来我们家了,就直接把那些脏东西顺着高墙扔进来!”
“领导们,你们倒是帮我们查查啊,我们家老刘这辈子兢兢业业,前几年查出高血压来还每天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该我们做的,不该我们做的,只要我们有能力,那是一点也没落下!”
“也不知是谁要用这么恶心人的手段来害我们家,政府得给我们做主啊!”
她抽噎着说出了一大堆的话,满心的委屈全都当着镇上领导的面倾泻出来。
一个姓赵的书记说:“这事我们会派人下来查的,你们放心,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病养好。”
刘村长这个人,平时走路遇到坟地都会在嘴里念叨着几句话。
对于他这么迷信的人来说,家里被人恶意撒了纸钱,那可谓是堪比三伏天下雪,晴天打雷一样让人惊诧害怕。
于是他出了院便直奔寺庙,为全家求了保命平安符后,又托人求了一位算命大师来了家里。
所谓的大师先是庄重严肃的围着他家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最后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事出有因,因必有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给出这样几句结论后便不再多说一句话,起身离开了刘家。
路上,小徒弟问:“师父,为何不点明呢?”
“为师曾教过你,我们行走五湖四海,什么都管唯有一样不能管,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家事?”
算命大师转过头目视前方,并不言语,和小徒弟离开了村子。
刘村长一家面面相觑,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师怎么说这么几个字就走了。
晚上,刘村长晚饭都没吃,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十六个字写在纸上,仔细地揣摩着。
与此同时。
“小雅,你昨晚睡得好吗?”洛竹一边铺自己的被子一边问。
“睡得挺好的,你家在村子里面,最安静了。”
村头总是会有大车经过,白天天不亮,对面王嫂子家的豆腐坊就开门了,买豆腐的,路过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我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总感觉院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
刘村长家出现了那么多的事,向来怕鬼的洛竹心里也有些打怵。
昨晚睡觉前,洛竹和余小雅又喝了点酒,她睡得很踏实,只是夜半翻身时,依稀感觉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
“秋天了,风大。”余小雅说。
这些天洛竹闲来无事,又跟邻居张姐学了个手艺。
织袜子。
每年秋冬时,张姐都会织出很多双,再托人拿到镇上去卖。
这个季节正是卖的好的时候,洛竹也加入了行列。
辛劳了大半个月的成果能装半个丝带子,估计着秦旭应该近期能回来一趟,于是她便拿着这十几双袜子去了集市上,打算换些钱显摆给他看。
她织的袜子五颜六色,平铺在地上时,看上去眼花缭乱颜色不一,可仔细看过去却都很有规律。
为了使袜子看上去更加美观,她还专门选了细线,在上面绣了一些花纹,图案。
十二生肖以及各种她能想到的花,当然了,为了符合这些人的审美,她还专门在脚踝处绣了大富大贵几个字。
“属什么就买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就买什么颜色,图吉利的就买红色!”
集市上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
摊位本来就小,为了不被湮没在人海里,不被别人比下去,洛竹算是扔下脸皮了。
就连谁路过的人都要招招手,吆喝一声。
袜子一层一层减少,一天下来这些功夫还真就没白费,眼看着天色暗了,洛竹拍了拍鼓鼓的口袋,收拾东西就进了一家面馆。
秦旭临走前特意交代过她,想喝酒可以,但只能在家里喝,出了门就算是渴死都不能给我沾一滴酒!
洛竹往嘴里秃噜了一根面条,想着自己今天赚了钱,少喝几杯也没事吧。
就当是犒劳一下自己喽。
说着,她就点了瓶白酒。
酒香顺着喉咙一路向下,途经之处炙热无比随后舒爽的感觉在散发至四肢百骸。
洛竹满足的长出一口。
什么时候轮到秦旭来管自己了!
吃饱喝足她结了账就要走,没注意的是,身后还有一桌窥视她很久的人也起身去结账了。
这个男人带着黑色帽子,脖子上捂着同样颜色的脖套,抻地高高的,几乎能湮没在黑暗里,与夜色融合。
洛竹前后咣当着手里的袋子,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双袜子从袋子里窜了出来,她弯腰去捡时才瞥见身后竟还有个男人。
走路怎么没声音呢。
她撇了撇嘴,继续往前走。
从镇上走到回家的路上需要途径好几条街,七拐八拐的,她无意中的一个回头,竟然发现那个男人还跟在身后!
哪怕是反应再慢的人也能察觉出不对劲了。
洛竹快速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尽可能的保持脚下步伐的平稳,让自己从后面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朝四面张望,待看到街那边有家中药店时,便闪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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