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烈的自尊心不愿意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露在队友的面前,宁可低下头去找叶清辞借钱付学费,哪里知道那天刚好碰到叶清辞带着容卉出门买东西去了,只有容祖一个人在家。两人话还没有说上几句,就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容祖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让容越伤心的话;你这么厉害,那就不要用我们的钱啊。
从那天开始,容越就不愿意回家了。
这个时候公司安排他们在各大综艺节目露脸,他发现更加没有时间去学校上课,加上清大的老师对学生管得十分严格,谁没有上课那可是要记名,直接影响期末成绩。这样一个学期,两个学期还好,超过三个学期以上的话就会面临被劝退的风险,哪怕他之前为学校取得过不少优异成绩,人不来上课对极为严格的清大而言就是不尊师重道。
开始辅导员老是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去学校,后来看说好休学一年以后再回来上课却迟迟没有等到他来学校,渐渐地心冷了就再也没有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当时的容越不是不想来上学,而是他们乐队刚刚崭露头角,频频出现在各大综艺节目里提升名气,根本没有时间去学校上课,经纪公司把他们的形成安排地实在是太满了。后来发行了第一张专辑以后,居然红红火火起来。这下是完全凑不出时间去学校念书了。
诸多的原因让无法兼顾鱼和熊掌的容越最终狠了狠心彻底地放弃了念书,从清大退了学。
从清大退了学的容越从一名在读的大学生彻底地成为了一名高中生。他也把有关是清大学子这一段的经历给隐瞒了起来,怕给清大丢脸,更怕给同在清大教书的容祖丢脸。
后来容越成名了,大红大紫的同时,老是有黑粉黑他是高中学历。可谁都不知道的是,容越曾经清大的一名学子,代表着学校参加数学竞赛,次次得奖。
容越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内心却一直在乎着学历。到了书中的末尾,高中学历一直成为了容越心中的遗憾。他几次想要参加高考再读清大,几次都犹豫了下来。如果考上了清大,那么每天就要跟容祖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当初那么坚决地说着喜欢音乐,到最后还不是来读清大,于面子上上似乎说不下去了。
容祖本身就是一名大学教授,教书多年免不了会有几个要好的同行。同行就把容越退学这件事情告诉了容祖。
当时容祖哪个气啊,休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直接退学,他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赶到了容越的公司,质问他为什么要退学?
父子两人本身就不擅长沟通,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容祖情绪激动地甚至打了容越一个耳光。
从那以后,两人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父子关系一下子又下降了几个点。彼此心照不宣,就算某天这两人一见面都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模样。
容祖觉得他没有这样叛逆的儿子,容越又觉得他不需要如此顽固不化又固执的爸爸。这样彼此见面不打招呼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最后是在章含之跟容卉的帮助下,父子俩才摒弃前嫌,各自道歉认错和好。
可是过程实在太虐了,容卉不喜欢。她打定主意了,这次一定不要让哥哥从清大退学,追求梦想的同时兼顾起学业。
像往常那样,叶清辞做好了辅食,把儿童餐椅摆在了两把椅子的中间,准备好了一切,她去卧室把容卉抱了出来。
再烦恼的事情,一到了美食面前,容卉暂时就忘记了哥哥的事情。她坐在专门的儿童餐椅上,看着盘子上的时蔬太阳蛋,冬瓜排骨汤,土豆饼,就馋的口水直流。
好久都没有吃到正常人的饭菜了,虽然这些饭菜是叶清辞根据她这个年级段宝宝特别做的辅食清淡少油,容卉还是十分激动,一抓起土豆饼就放在嘴里吃,看得叶清辞直呼“慢点,慢点”。
女儿的活泼可爱,让叶清辞原本郁闷的心情冲散了不少了。可她一想到儿子的事情,就愁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为此还白了不少根头发。
这时容祖掐在饭点前回家了。脱了鞋,就把公文包随处一方,脸色憔悴,眼底两边有着很深的黑眼圈。不过他像往常一样亲了亲容卉的小脸蛋,下巴上的胡子刺的容卉伸出手推开了容祖。
容卉不怎么都不喜欢容祖的亲吻,怕说出来伤害到爸爸的心,干脆一直忍着装作很喜欢的模样。不过她倒是喜欢哥哥的亲吻。哥哥脸上干干净净的,皮肤滑滑,胡须什么地都没有,身上还有好闻的薄荷香味。
如果是平时,容祖肯定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和她嘻嘻哈哈地玩一会儿。可今天,他却完全没有了心思,直接坐了下来。
叶清辞做了几个平常一点的菜,再盛了两碗米饭,摆在了餐桌上。
容祖就默默地吃了起来。
过了几秒,他问叶清辞:“老婆,小越,咳,他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吧?”
叶清辞“嗯”了一声,她低头夹着菜不说话。昨天她并没有睡着,客厅传来的声音,让她敏锐地知道了有事情发生。但因为腰疼,她没法跑到客厅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晚上的时候容越没有回家,丈夫脸黑的像关公,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容祖扒着米饭,顿时没有了胃口,他用手揉了揉涨疼的脑门:“我跟他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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