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刀锋闪出细密的寒光,吓得她睫毛都在抖。
他看着自己新婚的小娇妻,像是只烫了毛的猫咪,却犹自不肯放弃,才轻笑起来:我许你杀我的机会。你要不要?
郁暖急成一团,雪白的额角冷汗直流:
她真的快要疯了!
男主是不是有毒?
真的,精神病院关不住他。他有病快去治病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来祸祸她了。
男人的喉结冒尖,脖颈修长而有力,匕首抵在那儿,叫她丝毫不敢动弹。
大佬叫她一刀捅死他,她是不捅,还是不捅?还是不捅?
郁暖的声音忍不住发颤,用尽浑身力道保持清醒,大脑飞速运转,绷着已经吓得软绵绵的声线,努力冷漠道:你别以为我不敢。装腔作势的人我见多了,你并不是第一个,大约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笑了笑,问道:那么,夫人敢不敢呢,嗯?
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郁暖头一趟被一个男人这般欺负。
自小到大,她虽不亲近人,却总是被人刻意亲近的对象。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拿着匕首逼她,欺负她,叫她难堪得不成,几乎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活活像只可怜待宰的兔子。
他又把匕首往前送,紧紧抵着脖颈,那儿已然划出一道血印,血迹一丝丝流下。郁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使处吃奶的劲道,都难以撼动他单手半分。
她忍不住放高了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郁暖都快被他吓傻了,她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更何况流血的人却轻描淡写,好似浑不在乎,倒是她,一颗心都快被绞得软烂。
他微微一笑,注视着她的眼睛:杀了我,或是来我怀里。
咣当一声脆响,贵重奢华的匕首落在地上,散出血红的寒芒。
她的眼前一下模糊起来,抓着床沿保持清明,却仍懊恼地使不上劲。
小姑娘的面色苍白得像皑皑冰雪,眸中泪水微凝,眼角被欺负得泛红,却仍旧不肯认输,坐在角落里仰着脖颈,轻声道:你满意了吗。
男人伸手,指节抬起她柔软细巧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面颊上轻柔摩挲着,缓缓使她的脸染上嫣红的血迹,仿佛在一点点,一点点把纯白的东西染成血腥的样子。
郁暖仰着头,冷冷看着他,几乎快要闭过气去。
她真的快不行了。
痛经什么的,再遇上神经病,今天真的是黄道吉日?
他把自己的娇妻搂在怀里,温热的大手缓缓按摩着她的颈项,又低柔轻哄:没事了,不要怕,没有人敢伤害你,要乖乖的,嗯?
是你在伤害我啊你忘了吗混蛋!
郁暖快要不成了,强撑着力道推他,只是她实在不够有力,反倒像是在轻抚他坚实的胸膛,惹得男人呼吸沉重起来。
她似乎像只被驯服的狸奴,团成一小团,软软被他抱在怀里,时不时倔强地拿肉垫踢他两脚撒气。
却实在,轻柔得不像话,更像是仗着溺爱撒娇。
他眸色暗沉,在她耳边低沉柔声道:我们
郁暖紧紧闭上眼睛,只能用最后的法子:疼。
男人的嗓音优雅低沉:嗯?
郁暖的睫毛轻轻发抖,软着嗓音道:我来月事了,疼。
第27章
她的睫毛极是浓密,现下正细密地发着颤,在苍白的面颊落下小片阴影,可怜至极。
他略一顿,柔弱的小姑娘却忽然趁着间隙,一下伸出软白的小手,使出浑身狠劲往他脸上招呼一巴掌。
然而,她早就被吓得脱了力,这一巴掌甚至没什么劲道,软绵绵的像是在轻抚他的面颊,没有丝毫威胁力。
他修长的手指捻起她的手腕,在唇边一碰,闭眼切脉,边淡淡道:安生些。
一巴掌没扇成,郁暖已然气喘吁吁。
她本想通过一巴掌,惹他生气,这般同样能使他漠视她,冷待她。不成想,巴掌没扇成还被香了一口。
他们两人现下手上全是血,泛着一股阴沉的血腥味,她忍不住害怕,又极其不舒服,扭着手腕想扯出来,却让他不容置疑固定住。
看书的时候,她并不是没觉得男主苏过,但也仅仅止步于小说中。哪个姑娘没对小说里的主角默默垂涎一下呢,到底他这样俊美高大,身为帝王又极有魄力和铁血手腕,隔着屏幕冒点粉泡泡也很正常嘛。
只他太过强势冷情,做出的决定全然不容置喙,若现实里碰上这样的男人,郁暖肯定手动拒绝,抽身就跑。
同这样的人在一块儿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了,那日子过的还有什么趣味?
而且大佬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从头到尾都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她不像郁大小姐吗?
还是,她的演技真的这么拙劣,这般经不起推敲?
郁暖有些沮丧起来,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是不是她偷偷用些点心都要提防他了?是否往后,即便她练个十遍八遍,到头来却未必有任何用处?
那该怎么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