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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堪堪醒来没多少时候,与他纠缠良久,脑中昏昏沉沉的,已然令她没了任何想头和欲求。
    第二日醒来,比今儿个稍稍早了些,窗外的斜阳却也已然快要西下。
    她静静合着眼,轻声问清泉道:他人呢?
    清泉有些纳罕,因为郁暖很少主动问起三公子,却还是如实回答道:公子今日不在。
    郁暖半睁开眼,垂落的眼睫落下小片阴影,嗓音平淡道:他有说什么?
    清泉松了口气,才拿了一个信封出来与她,哄着解释道:这是昨日三公子临走前,命他随身的侍从交予奴婢的。
    那侍从说了,三公子言道,少奶奶若不问不提,就不必交给她。故而若您主动问起,奴婢才能将此信封交给您。
    郁暖心头有些毛躁,或许是因为连日来身体的脆弱,所以她的心情也变得低郁而枯燥。
    她对清泉道:你出去候着罢。
    她拿起信封,却觉里头有些沉,应当是放了甚么物件的。
    郁暖不知为何,却有些不敢打开它。
    戚寒时昨日那样的话,像是在向她摊牌,竟然是连他一贯居高临下,漠然戏谑心情都无有。
    那样干脆明了,在她耳边低语,酥麻而隐约带着笑意。
    他不想与她再玩捉迷藏,也不想以周涵的身份面对她了,那么,他到底是想与她怎样?
    让她进宫去吗?成为他的妃嫔,为他生儿育女?
    然后像很多原著里的妃子一样,一辈子见不了皇帝几回。即便为他生了皇子公主,也注定得不到关注。
    就连皇子们于他而言,都稀松平常。不会漠视,却也恰到好处,从不会给予额外的时间呵护陪伴。
    而女人们更是寂寞而渴盼,成日盼着陛下能临幸自己,从而得到一些慰藉。
    郁暖很是迷茫。
    其实她实在无所谓,本来就活不了几天的嘛。
    人嘛,还是开心最重要。
    他们也不会有孩子的,所以更不用担心自己生的孩子,会被陛下冷处理。
    这么尴尬扎心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
    郁暖拆开信封上的火漆,伸手进去摩挲。
    她的掌心温润,指尖合拢,拿出来却发现,这就是出嫁前,他让郁成朗给自己的那枚玉佩。
    镂空的盾形玉佩,雕工繁复锐利,侧面刻着古老的铭文。
    展开里面的纸,她看见一行简略而遒劲的字体。
    郁暖捏着纸缘的手指蜷缩在一起,把澄纸握得皱巴巴,可她却恍若不觉。
    翻译一下,他的意思就是,玉是信物,她若想通了,便能凭着玉佩进宫见他。
    都不需要她再装作怀疑。
    他简明扼要,根本不容许她有分毫的犹疑。
    郁暖没力气用膳了,但仍旧还是起身,在清泉的轻声细语里吃了一点点饭食,还乖乖喝下了一整碗药都没有矫情。
    他不在的话,她吃药就比较主动认真。
    就是这样浑身反骨。
    有本事再打她呀略。
    郁暖盘腿在床上,最后决定还是明天吧。
    今天就算了,不是还有一天的嘛,那就不要把自己逼得这样紧了。
    第二日郁暖一醒来,便喝下浓浓的两杯茶提神,再命清泉给她好生梳妆。
    清泉道:您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吗?
    郁暖慢慢点头。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悄悄出神。
    其实她的模样已经过分羸弱,美则美矣,却脆弱的像是正午烈阳下曝晒的冰粒,很快就会消融不见。
    可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也没必要乔装打扮。
    横竖,他又不是没见过。
    现下已快至傍晚,清泉小心翼翼问她:三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
    郁暖被一旁的甘泉扶着缓缓起身,纤白的手指捏着袖口,只是淡淡道:进宫。
    清泉并不知晓很多,此时也有些惊讶起来:进宫?只是,太后娘娘并未传召您,您如此岂不是
    郁暖安抚地看她一眼,却并不解释。
    她又道:拿酒予我。
    清泉实在有些无言以对,又劝她道:小祖宗,这谁人进宫,都不会把自己吃个烂醉的。您这般,可是要折煞了整个侯府了,叫宫里贵人见了也不成体统。
    郁暖却很坚持,只是说:你不必多言,无事的。
    她不知道,在剧情全然不同之后,她脑中的弦仍是自顾自越崩越紧。
    郁暖甚至觉得,就在不远的将来,这根弦或许就要断裂开来了。
    她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但只怕是死不成,也不能活。
    还不如痛快干脆些,硬着头皮走下去。
    所以,她还是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在天子怀里撒娇卖痴。
    他再拒绝,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粘进他怀里乱蹭点火打死不出来。
    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再拒绝自己了。
    为了脑壳,阿门。
    郁暖握着酒盏,眼神已经有点乱了。她抿了一口细细品味,对着清泉认真评价道:这个口味不好,以后我想吃苹果味的。
    清泉的脸更僵硬了,她真的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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