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冷笑起来:让本公主怎么与她的丈夫交代?
郁暖的面色有了波动,她的语气拔高,有些微的冷凝:公主,您不要乱说话。我们在路途上相识,您救我一命,不问自取带走了我的约指,让我扮作婢女在您身旁,我都可以认。
但是,您不能污蔑我的孩子。
话说到这里,西南王轻咳了一声,神情有些古怪,却没有多说什么。
郁暖有点怀疑,郁成朗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郁暖继续说着,语气却又变得平和淡静:公主,我的确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受过您的恩惠,但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把我的约指还给我吗?
它对于我很重要。
她觉得,这是原身的东西,如果在她这里丢了,总是有些对不起人家。
米琪娅不欲再谈,只是起身冷笑道:中原人都是惯骗,本公主早该认清。你们中原人,品性败坏。
郁成朗忽然起身,看着米琪娅公主,伸手道:拿来。
他的眼中凌厉之色尽显,又重复了一遍:拿、来。
米琪娅冷笑起来,不说话了,只是起身准备离去。
西南王忽然开口道:公主,你若是听话,本王看在你救了阿暖的份上,许你八万两白银,并千头牛羊。这些资产都归你,足以抵消你救她的恩情。若你执意不肯,怕是由不得你!我想,喀舍尔王应当不会为一个女儿的死,而大动干戈。
西南王坐在那儿,眉宇间精光顿现,杀意弥漫。
米琪娅能感觉到,西南王不是在开玩笑。这已不是口舌能解决的问题,对方根本不打算给她任何机会。
米琪娅公主顿住。
都说财帛动人心,对于权贵来说也如此,如此庞大的钱财,对于她而言或许也是很多年内都得不到的。如果放了一个侍婢,却得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却很是划算。
公主抚过纱帽上的金线,靡丽的嗓音缓慢道:让本公主再考虑一晚。
话音刚落,郁成朗抽出佩剑,撕裂风声迅速横于她的脖颈前,冷漠道:把我妹妹的约指还出来,不然本世子便让你一文钱也拿不到,并立即去见你的喀舍尔之神。
米琪娅公主棕色的眼眸睁大,看着郁成朗俊挺冷冽的眉目,难以置信道: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郁暖袖手一旁,终于柔和出声道:公主,我的东西,你何必留着,它在你身边也并无用处。
如果原身的家人帮她拿回来,自己也没有资格阻止。
况且郁暖也觉得,仿佛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对于她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米琪娅公主进西南王的花厅,并没有带人,因为西南王不允许,她便也无所谓。毕竟,她很笃定,西南王不敢拿她怎样,但却忽略了还有个郁成朗。
西南王爷并未阻止外孙的行径,这让公主非常恼怒,甚至放话要让她父王带兵攻打西南。然而并没有人相信她。
只有郁暖开口道:兄长,请不要为难公主,我们好好说话。
郁暖看着郁成朗的眼神还是有些生疏,但却愿意叫兄长了。这让他有些微的喜悦,不由松了手,示意几个婢女把米琪娅按回位置上,倒茶好生侍候。
米琪娅自然愤怒不已。
话题进行到最后,米琪娅公主终于松口,答应把约指还给郁暖,只是郁成朗不允许她离开,于是便派侍女去府中,把约指快马加鞭带回王府。
锦盒中躺着一枚小巧的羊脂白玉雕凤约指,套在郁暖的手指上,是恰恰好好润泽细腻的触感。她触摸着失而复得的约指,心中有些难言的感慨。
她套上了约指,通身的气场有些微妙不同,眉目间多了些宽和,露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笑容。
郁暖对着米琪娅公主一礼,轻声道:谢公主这几日的招待之谊,阿暖不会忘怀。
米琪娅公主得了西南王的谢礼,面色才缓和起来。
公主对郁暖的感觉有些复杂,此刻只是冷淡道:你真该看看你背后黥了什么,是它救了你。并不是,本公主。
说罢,米琪娅公主转身离去,把面纱缓缓覆上面颊,对西南王一礼,又沉默看了郁成朗一眼,干脆离去。
待公主的身影不见,郁暖才扶着肚子,慢慢被人侍候着落座,此时已面色苍白,抚着心口,脑中还盘旋着米琪娅的话,连思索都有些费力。西南的气候有些干燥,一天中最热的时,能令郁暖觉得呼吸一口,喉咙都会蒸熟。她非常不适应。
却听西南王对她道:等阿暖生了孩子,便留在西南罢。
郁暖的手缓缓扣紧袖口,却不曾出声。
郁成朗立即起身,回应道:外祖父!阿暖的身份到底不适宜留在西南,望您三思。
西南王轻叹一声,又道:是这个理。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把外孙女扣留下。他不能这么昏聩,只是想要亲耳听见,才会死心罢了。这样的做法,不仅对西南百姓无益,对于外孙女也没有任何好处。
郁暖只是垂眸坐在一旁,扶着额头有些困倦,显而易见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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