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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为的便是能叫皇后殿下清净些,不受叨扰,能时刻照应着,外人不知为何无像寺现下都不开山门,可钟大姑娘却有些清楚。
    是以,钟姑娘只是苍白着脸,轻声道:是位咱们都惹不起的贵人。
    另一位粉裙的贵女不解道:钟大姐姐是丰都头一份尊贵,谁能教您惹不起呀?这女子难不成还能是
    话没说完,却被钟大姑娘打断:即便是她未嫁时的身份,也不是我们能攀上的。
    语中的意思便是,嫁人了更高攀不上。
    她这么一说,其余两人皆面色一白。
    那可是甚么身份啊,难不成是长安那头的人?听着便高高在上的骇人。
    先头还以为是哪家的外室,一艘画舫不算气派,有些古朴普通的样子,在湖泊上毫不起眼,却不曾想是个这般大人物。
    连钟大姑娘都这么说,可见小画舫上的那位夫人身份太过贵重,起码要比江南总督夫人厉害许多。
    但钟二姑娘掉下水,却是她们
    其中一位咬唇,慢慢道:那这位贵人,应当不会过问那事儿罢?
    钟大姑娘摇头道:我也不知,但这位夫人应当不喜张扬,甚至对这件事没有看法。不然也不会救了人,便将人立即送回,一句话也没有问询。
    郁暖是不晓得她们的看法,只是有些倦怠起来。
    那家人姓钟,那落水的姑娘便是钟家的庶女。原著里她还记得,这位庶出姑娘后头还入了宫,但阴差阳错的,时间线或许紊乱了,故而陛下没有遇见这个女人。
    郁暖想了想,便意兴阑珊的下了船,回到庄子里后,便给皇帝写信去了。
    她也没提到这日遇见的钟家姑娘,只是告诉他,阿花会叫爹爹了,又叙述了一些她的日常。用词清浅而婉约,仿佛自己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每趟陛下回信,总是很简略,郁暖也估计他的日常没什么好看的,但总是忍不住想象一下,心痒得很了,便有些恼他。
    再思索一下,左不过就是那些,她更关心儿子些。
    信刚送出,郁暖便收到了一则消息,是周来运家的在她用点心时告诉她的。
    陛下对喀舍尔用兵了。
    郁暖有些惊讶,比原著里的时间线更早,却不知她不记得的这些时日,那位缃平公主有无下降喀舍尔草原。
    攻打喀舍尔,实则也是为了能巩固整张版图,内忧外患早晚要解除,但不成想却在西南封地之前。郁暖不晓得,这样的顺序变化,和她有什么关系。
    又或是说,陛下这么做是为了甚么。
    仿佛无论怎么做,最后去除的都是极北颚族,如果他先取喀舍尔,那么目的又在于哪里?
    郁暖认为,必须有一个原因,是她并不知晓的。
    想了想,她觉得和自己大概没关系,于是便也不曾烦扰。
    她知道,如果是戚皇陛下,做甚么事体都是有条不紊,极有理性和逻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没什么好担忧的。
    郁暖偶尔听闻这些政事,也会心生一些仰慕之情,他比原著里隔着纸张看见的更动人心弦。
    这样的男人,更叫一个女人心痒而欲要征服。
    她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征服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想让他在某一日能够对她真正敞开心扉,而不是凡事都神秘莫测,让她只知果而不晓因。
    郁暖妄图用距离和时间的渺远差距,让他们都想明白自己的心。
    但她却发觉,陛下仿佛并不心急。
    这个男人,就连回信都是冷静而慢条斯理的,就像是打报告一样,一条一条对仗工整,对儿子的描述也是那样,不知背后存着甚么感情。
    便让郁暖觉得,时间和距离的差距,只是给她带来了煎熬,却并非是皇帝。
    她觉得这样回去,是一件非常丢面子的事体。
    然而并不等郁暖再思索她下一步该怎么办,又有一道信件传入余姚山庄。
    她的母亲南华郡主得了重病,需要郁暖归去侍疾病,信中说,郡主身子一向不算好,思女成疾,春寒料峭时最易得病,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如今都烧起来了,整个人都糊涂得不成了。眼角皱纹憔悴深刻,她昏迷中却还念着女儿的名字。
    郁暖看着信纸久久不言。
    她知道自己不记得了。
    但听到这里,却仍有些难过。
    说不清是为了甚,但听到南华郡主病成这般,郁暖仍是有些想要回去看看她。
    在这个时代,一场风寒或许便能要了人的命。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隐有哀愁蒙上心口。
    而她从来没有过母亲,自小便是孤儿,若有一个女人以母亲的身份诚心待她,那她一定也会孺慕至诚。
    她想,或许之前,自己与南华郡主很好很好。
    郁暖没有过多的纠结,还是准备回长安了。
    可是当她说与周来运家的听,忠心的仆从却皱了眉,轻声道:夫人,这可不成,您踏入长安城陛下怎会发现不了啊
    郁暖思索一下,便笑了笑道:那你代我去罢。
    她没想好怎么面对皇帝,见到他一时想起噩梦,一时又觉得他高深难测,自己也要被他玩弄于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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