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许是早就忘了。
温若心烦意乱,他又不好在木瓦塔利斯勉强表露出来。
所有的压抑都只有自己吞着。
他漫无目的的在宫中行走,木瓦塔利斯经此一事后对他更加好了,几乎皇宫之中,他都可随意踏足。
温若走到一破落的院子前,他有些蹙眉这华丽的宫廷竟然也有如此破败萧条的地方。
难道这里关着的是失宠的妃子
温若记得以前中国古代有类似冷宫的地方,将皇宫内不得宠的嫔妃全部关起来,让她们再次度过余生。
这样一想,他看着朱漆大门,上面上了一把厚重的锁链,门边上还有蜘蛛怕过,门头也没牌匾,周围都是野草横生。
这院子莫名伤感。
突然,一阵隐隐歌声传来。
温若一惊,侧耳贴着门,是男音。
有些细腻尖利,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是道男声。
这院子里竟然锁着一个男人吗?
温若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是哪个倒霉的女子。
歌声有写疯狂又有些癫痴,声线不稳,唱着唱着那头忽然就来了一阵大笑,然后沉默下去过了没多久竟然又唱起来,重重复复,让人听了心里抑郁。
到底是谁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走过,温若立马躲在一暗处。
木瓦塔利斯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男仆:“开门。”
他吩咐。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木瓦塔利斯走进去,温若看这突然心跳加速,咽口唾沫,悄悄跟着。
院落里一片萧条,同宫中其他景色完全不同,踏进来让人感觉不到生机与洗完一股死亡与腐朽蔓延全身。
木瓦塔利斯已经拐了弯,走到一屋子前停下,旁边的男仆过去将门推开。
他走进去。
嘘着眼,抬手将屋内烟尘掸了掸,这里一扇床子,偶尔透过来一束亮光。
普鲁斯一身红衣,手上戴着镣铐,他坐在矮凳子上,抬头拨弄自己的黑发。
见到木瓦塔利斯后,也不看他,只当他是空气。
“王兄,臣弟来看你了。”木瓦塔利斯率先开口,他知道对方将他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
普鲁斯冷笑一声:“你如今是王上了,还来这破烂地方,不怕弄脏你的衣服啊”
假仁假义过来看他?恐怕是过来笑话他,看他没落难堪的样子吧
“王兄果然聪明,这清净的地方倒让王兄的思维越来越开阔,看事情不像以前那么片面了。”
以往,普鲁斯总觉得赫梯是他的,可是呢,最后是他的吗?
如果他一早就选择回避王位,现在又怎么会被他关在这里?
“我要是以前看得开,就应该早早把你给弄死,何必等你长大了在同我作对。”普鲁斯眉眼低垂,里面浸满不甘与懊悔。
懊悔为何不在他幼时就下手。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木瓦塔利斯笑了:“唉,后悔也晚了,本王已经是赫梯的新主,而王兄也成为这里的新主。”说着他看看这四周单调凄怆的屋子。
这是王宫内的禁区,无人踏足,曾经他的父王关过一个背叛他的人,最终那人死在了宫内。
后来这里就空下来了。
不过,普鲁斯住进来倒是合适的紧。
“我给你带了一面镜子,王兄最喜欢照镜子看你那张漂亮的脸吗?以后,这里无人打扰,你可以尽情的欣赏自己的美貌。”木瓦塔利斯说着命人将镜子拿过来,递到普鲁斯手上。
普鲁斯微微颤抖肩膀,自己的脸
镜子里,那张脸还是自己吗
灰败冷寂,就同这院子一般。
这不像一章人脸,连基本的生机都没有,这是一张魔鬼的脸。
普鲁斯忍不住一把摔碎了那照印出自己失败的琉璃镜。
看着木瓦塔利斯:“你就这点本事”将他留着慢慢折辱,哈,真有他的。
何不干脆一刀杀了他。
木瓦塔利斯慢慢走进他,半蹲下,摸着他的脸:“我哪里舍得一刀就剐了你,王兄同我一起长大,我会给你养老的。”
这清净的院子将会是普鲁斯一辈子的栖息之地,他就在这里慢慢的看清现实,明白自己处境,在不甘与无奈中耗尽余生。
这,不比杀了他要好吗?
普鲁斯一把上千掐住他的脖子,眼目眦起,狠狠道:“最好关我一辈子,否则……”
只要他有机会,一定会将这种侮辱还给他。
木瓦塔利斯掰开他的手指,轻轻笑了:“我等你的否则。”
然后起身一甩袖子离开。
到了门前,木瓦塔利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妖娆一笑:“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糕点,王兄慢慢享用,里面,我没有下毒。”
说完哈哈大笑离开。
男仆将一个三层红木饭盒子放在那里后,匆忙跟着离开。
温若见他出来赶紧跑开。
普鲁斯竟然没死,木瓦塔利斯居然留着他这么羞辱。
真是成王败寇,一点由不得人。
朱门又被哐当一下锁上。
温若心跳如擂鼓,要不是他跑的快要不是木瓦塔利斯一副畅快如斯有些大意的样子,他就要被发现。
人已经走远。
他看着眼前别样的囚宫,有些唏嘘,他不喜欢普鲁斯觉得他阴邪,可现在看他这么被囚禁又觉得有些许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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