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有点矛盾么?”郁奚抬头看向郁言,“他想弄死我都快想疯了。”
郁学诚听他这个态度就忍不住眉头紧锁,以前郁奚完全不是这样的。他觉得都是因为郁奚出去混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跟谁学了这一身戾气。
“好,你们俩的事情先不提,”郁学诚开门见山地说,“爸爸还是想跟你谈一谈股份的事。”
郁奚抬了下手,让他接着说。
“这段时间你在外面拍戏,上综艺,林阿姨都跟我说了,她还夸你确实有天赋,”郁学诚说,“以前爸爸觉得你做这些是不务正业,但既然做得挺好的,爸爸也就不干预了。但你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公司的事情那么繁杂,你接手过去,也很难管理。”
“所以呢?”郁奚问他。
郁学诚给他看了那份早在几年前就草拟好,到现在修改过无数次的股份转让书,“每年的分红爸爸都会给你打到账上,不会让你吃亏的。”
郁奚拿起来看了一眼,他虽然不懂这种类型的合同,但也能看得出来合同上并没有白纸黑字说会把分红全部给他,郁学诚口头支票开得倒是麻利,也不知道是拿谁当傻子。
“我得考虑考虑,”郁奚说,“我回房间仔细看看,明天再答复你。”
“就在这儿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爸爸给你讲。”郁学诚并不打算让他拿走合同,除非签好。
“那就算了。”郁奚把那几页纸丢回了桌上。
郁奚站起身打算离开,他走到大厅外推了下门,结果完全推不开,门上的密码也改了,还删掉了他的指纹。
有几个保镖上前收走了他的手机。
“你把我关在这儿,打算逼我签字,还是想做什么?”郁奚声音冷淡,回头问郁学诚。
林白伊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但郁奚其实一进门就看到了她的神情,她并不算是很善于伪装的人,就算努力在克制,眼神里却还是透露出几分窃喜。
郁言也很少开口,不过他向来都是这样的,这个家里他轻如尘埃,说话也不会有人听。
“我是你父亲,能拿你怎么样?”郁学诚说,“听你弟弟说,你前几天比赛出来都晕倒了,你自己不在乎身体,家里人总得关心你。在家休息几天吧,到时候再说。”
“也是,”郁奚笑意凉薄,“你如果拿我怎么样,用不了明天,郁言就会告诉爷爷。”
郁言对郁学诚恨入骨髓,他人生不幸的根源就是所谓的父亲,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滥情薄幸,抛妻弃子,他决不会过得那么狼狈,被自己的母亲厌弃,被爷爷冷落,甚至于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周围所有人冷眼相看,过得尊严全无。
郁学诚已经完全对他这个儿子失望,郁奚不允许他继续代管那家公司,相当于断掉了他极其重要的一条资金链,包括他手下瞒着郁老爷子在做的灰色产业,和更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因为这个陷入停滞。
郁奚被那些保镖看管着,只能回到楼上原主的房间。
房门被从外面反锁,郁奚揭起床上的防尘罩坐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晚上十点半。
他下车之前就给杨奶奶的管家发了消息,告诉他如果超过一个小时联系不到自己,就过来接他,不用告诉奶奶,除非情况要紧。
所以他在这儿安安静静等一个小时就好。
只是没办法跟傅游年联系,也不知道傅游年现在收工回家没有。
郁奚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他看到不远处顾泊舟的车停在那里,郁言出去见他,两个人姿态有些亲昵。郁奚饶有兴味地看戏,他现在怀疑郁言也只是在利用顾泊舟,毕竟贺回星家里不归他管,谢玹又不是会轻易上当听话的人。
而且原主也只喜欢过顾泊舟,其余人顶多是难缠的追求者,只有顾泊舟让他那么难过。
郁言能利用顾泊舟在适当的时候脱离郁家,带着骗到手的钱远走高飞,再踹了顾泊舟。
顺便让顾泊舟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上当,他一直喜欢的竹马死了,竟然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害死对方的凶手就是他后来一度掏心掏肺深爱的人,大概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郁奚起身回房间里找了找,找到一个在他来了之后顾泊舟送他的石膏小像。
他本来是想用小时候顾泊舟亲手做了送给原主的水晶球,但想了想,原主没准舍不得,就又放下了。
他拿着那个石膏像在手里颠了颠,借着楼下院子里的灯光,对准顾泊舟车尾的方向用力砸过去。
准头稍微有点歪,但还是落到了车后的横杠上,发出巨大的破裂声,把在几米外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那两个人抬起头,看到郁奚后,脸上的表情都复杂地像打翻了颜料盘。
尤其是顾泊舟,几乎憋成了猪肝色。
郁奚散漫地趴在阳台栏杆上,俯身看着他们,就算隔这么远,顾泊舟都发现了他眼底的兴味盎然和几乎有些恶劣的笑意,就像在看一场荒诞喜剧。
第67章 去陪你
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在客厅里喝茶看报的郁学诚都被惊到了,心里不由得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岔子,赶紧起身出去看。
庭院影影绰绰的灯光下,顾泊舟抬头看着郁奚,喉咙像堵了什么东西,发酸发涩。
他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郁奚,也不知道郁奚今天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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