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缥缈仙景自然而然地切换到了男女主两人,在林中漫步的场景。
两人早起后,打算从山上,去往山下集市采集。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出竹屋,温枕便从天而降,拦在了他们面前。
徐以临开始飙演技,他下意识地将女主护在身后,问:“师尊怎么忽然到此?弟子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温枕剑尖泛着寒光。
他面无表情问:“你可知,你身后护着的,是魔族圣女。”
徐以临大惊,但只一瞬,他便拔剑将身后人护得更紧:“我们二人情投意合,乐乐她虽为魔族,但这并非她自身能决定的,她丢了记忆,什么都记不起了,希望师尊放过她。”
温枕拧起眉,手持道具剑走向场地中心,紧接着他重生那天的表演。
场地外众人,纷纷提着气看两人表演。
之前,梁尽萧常常因为各种问题被叫停,但这次,一个演技精湛的徐以临,再加上一个打戏已经演得出神入化的温枕,直接就将女主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让在场众人仿佛置身电影院里,身心投入地看着一场畅快淋漓的表演。
化妆间右道的拐角处,一个头戴鸭舌帽,脸戴清洁口罩的男人,对着因为打戏纠葛在一起的徐以临跟温枕,一顿抓拍后,又迅速收好手机,若无其事地打扫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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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温枕跟徐以临的戏份都是一遍过的,但因为女一许蓉的拉胯,两人只能又把最后一个镜头再拍了一次。
片场内,众人对刚刚的表演一致好评,特别是温枕的打戏,很多人都想向他请教,结果都被暴脾气的徐以临轰走了。
温枕笑了笑没说话,卸完妆换好衣服出来后,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皱起眉,刚想叫车,就看到了一辆白色保姆车,朝他开了过来。
摇下车窗后,露出了徐以临那张偏装大爷的娃娃脸,他鼻孔朝天问:“这么大的雨,片场这么偏,很难打到车,要不要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远。”
“啧,我有的是时间。”
见始终没有司机接单,温枕琢磨了下,最终还是上了徐以临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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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徐以临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询问,但温枕只偶尔回他几句。
见车子快要抵达南山街道,温枕还不松口,徐以临咬牙问:“喂,你到底教不教我啊?不教,我就去找别人了。”
“那再见。”
车子溅起满地水花,缓缓停靠在屋檐旁,温枕正要下车,徐以临就扯住他的衣角,递了一把伞给他:“拿着,温师父,温大师父,行了吧?”
他边叫边挠头发,表情暴躁。
温枕瞅着伞,忽然想起了重生前,他也是这样,满心讨好昀善师尊。
“嗯。”他失笑,接过伞,推开车门,低声说:“拍完戏教你,”
说完,便撑伞快步进了巷中。
雨势渐小。
他加快脚步,任由雨水渐湿裤脚。
路上无人,但将近书店时,他却在拐角处,看到了盛臻。
他坐在轮椅中,一手撑伞,一手推车。
温枕眸光微颤,迅速走近后问:“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在这?”
盛臻抬眸看他:“我记得你没带伞,就拿伞出来找你了。”说完,他又睨了眼温枕手上的伞,低声说,“原来小枕已经有人送伞了啊。”
淅淅沥沥的雨中,席卷着水汽的风朝两人吹来。
不知为何,温枕忽然觉得手中的伞柄很热,他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下意识地想要丢掉这把伞。
盛臻:“小枕,弯下腰。”
“嗯。”
等温枕整个人置身在盛臻伞下后,宽大的素色雨伞将他们全部遮住,盛臻旁若无人地掐住他的脸,细细轻捻后,哑声说:“脸上沾东西了。”
温枕惊得面红耳赤,虽然周边没有路人,但他还是惊慌地扫了圈四周。
他皮肤很薄,每次脸红的时候,都像个精致的桃色琉璃小人,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顺势掰开了他拿着伞柄的手:“这里,也有。”
他搓得很慢,像在擦掉什么。
脸上的脏东西温枕看不到,但现在他再三确定后发现,他的手上确实没有任何脏迹。
他抖了下绯红的耳尖,想要强行挣脱收回手。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盛臻的握的更紧了。
盛臻左手撑伞,右手紧握着他,不容挣脱。
“怎么了?”
盛臻一改反常,固执地说:“有脏东西。”
说完,又细细捻搓着温枕白皙的手掌,他垂着眼睛,任由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翻涌着。
温枕咬住唇,没了主意,只能绷着脸,紧盯着四周,以防有人过来看到。
盛臻搓了好一会后,才松开他的手,笑着说:“回家吧。”
“嗯。”
温枕戴好口罩,又想打伞,却被盛臻制止住了动作:“小枕不愿意跟我撑一把吗?”
温枕觉得他的完美道侣有些奇怪。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将伞收了回去。
盛臻拿的伞很大,能够将整张轮椅覆盖住,温枕在身后推着,也没有沾湿分毫。
沿途小路很安静,家家户户似乎都料到了这场大雨,纷纷紧闭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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