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点了点头,但看到盛臻握着他的手向下时,他又立即缩回了手。
他羞成了一只粉色的琉璃娃娃,指尖忍不住地蜷缩起。最终,他咬唇气愤地捶了下盛臻:“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正经啊。”
盛臻无辜地眨眼:“哪不正经了,是小枕自己要感受的。”
温枕在心底默念了三次,不要跟又可怜又狗币的道侣生气后,才闷声说:“你赶紧接着往下说完,不然我今晚就搬去隔壁,不跟你一起睡。”
“好好好。”盛臻安抚着他,轻声接着往下,“温奶奶猜到了小盛臻是离家出走的,所以不放心让他一个小孩子在街上游荡,就把他带回了家。温奶奶很和蔼可亲,她告诉小盛臻,不能随意跟父母闹脾气离家出走,明天就要赶紧回家,不然父母会担心。因为盛家权势滔天,所以小盛臻隐瞒了他是盛家人的情况,让温奶奶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小盛臻软磨硬泡地在她那里呆了三天后,他就自己滚回了盛家。”
“为什么?”温枕疑惑道。
“因为再不回去,盛家就会查到温奶奶,小盛臻不想给她添麻烦,所以就悄悄地溜走了。”
温枕心下一软。
他想,他的盛臻真好。即使生来就面临着那么多的恶意,但也仍然善待他人。
他很庆幸,能遇到盛臻,并跟他结缔成为道侣。
“后来呢?”
“后来啊,小盛臻就更可怜了。”盛臻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故事中的主角是一个与他完全不相干的人,“因为他私自跑出,所以被关在阁楼里,饿了三天三夜,并且从此往后,都要把定位手表戴在手上。”
“老爷子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希望他这颗棋子,永远都挣脱不了他的摆布。也是从这开始,小盛臻全权开始由老爷子管教。他像个学习机器,每天都有方方面面的繁重任务,稍有不足,就会被跟在老爷子身边的管家,毒打一顿,还要被关一天一夜。”盛臻扬了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盛臻很害怕,但又只能屈服。因为他太弱小了,在庞大的盛家面前,他只是一个稍有不慎,就会被无情碾死的蚂蚁。”盛臻懒散地伸出十根手指,“比如,有一次,老爷子因为不满意他的笑容,让管家打了他一顿后,还把他丢进了一个封闭黑暗的房间里,让他对着一面模糊的镜子,练习了十天。直到他满意了,小盛臻才被放了出来。”
温枕握住他的手,颤声问:“所以,你的黑暗恐惧症,就是那个时候..”
“对。”盛臻交缠着温枕的手,直到与他十指相扣后,他才坦白道,“还有我的笑容也是,因为在那里呆了十天,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会自由地笑了。小枕总说不想看到我那样笑,其实我也不喜欢,但不那样,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笑。小枕下次教教我好不好?”
“好。”温枕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蹭了蹭,才闷声说:“明天开始就教你。”
盛臻没动,因为他察觉到衣服上,有些水渍。
他顿了下,轻捏着小梨花的后颈,无声地安抚着他。
A市最近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比如五月天里,窗外却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拍打着窗面,发出如擂鼓的响声。
窗户还有一小半开着,感觉到雨汽蔓延到房里后,盛臻揉了揉温枕的脑袋,轻声说:“小枕乖,等我一下,我先去关窗,不然我娇弱的小梨花就要遭受风吹雨打了。”
温枕动了动脑袋,以示同意。
听到窗户紧闭的声音,以及感觉到身旁人重新陷入床上时,温枕又自觉地滚入了盛臻的怀里。
他小声说:“快点说完,还要听。”
“嗯。”盛臻抱住他,“后来其实就还好了,小盛臻被不断地折磨,所以他决定让自己变强,将盛家吞入囊中。他长大后,老爷子察觉到他愈发失控了,所以就开始不断地限制他的各项权利。而与此同时,盛岚勋因为忌惮,并且不想让权,所以决定在小盛臻的车上做手脚,让他发生意外车祸,做一个只能被他们控制的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怀里人抖得很厉害。
盛臻低下脑袋,亲了亲他:“没事的,小枕。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很好,而且因为你,我早就得到救赎了。你应该为你的道侣感到骄傲,他一个人,击溃了整个盛家,最后让另外两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不得不让他掌权。”
他说的这么轻松。
其实根本就不是。
温枕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着他问:“真的一点伤都没有受吗?他们那样算计你。”
“啊,其实还是受了一点外伤。”盛臻看着他,“但是都没关系了,因为我遇到了小枕。”
温枕垂下半湿的眼睫,坚定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你之前说我有魔力,那我亲亲你,你就不疼了好吗?”
他大概被盛臻迷了神智,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他想。
盛臻眯了眯眼睛:“只有亲亲的话,恐怕还好不了。”
温枕安静了一会后,将头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商量:“我们去浴室,你帮我卸妆,然后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
盛臻没想到。
这些经历竟然能把小梨花吓到这个地步。
小梨花这么主动,他当然喜欢。
只是他虽然平时喜欢在口头上占小梨花便宜,但这种事还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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