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去哪里?”将他看做救赎的追随者,听说主城的混乱后,惊恐地询问圣骑士长怎么办。
可是被看做主心骨的费索什么都不知道。
就好比出门征战,眨眼之间被偷了家?
“还有地方可去。”在他茫然无措之际,秋霏站了出来,“圣子大人早为我们提供抵御黑暗的光明路,如果我们要回去,就回到圣子大人身边。”
那条,耗费圣子无数心力制造出的光明路。
他们还不知道治鸟先将自己坠入另一阵营,费索回过头看向已经壮大却伤痕累累的队伍,做出了决定:“回去,我们已有能力夺回我们的圣子。”
[混乱在所有地方出现,或许不久,暗神就可以成功归来。]
系统没有说接下来的话,因为治鸟这位新晋魔王的特性,人的情与欲在加持下变得更加疯狂,不然单独斐瑞一个想要挑动出那么大的乱子可不容易。
按照复生的规则,既然混乱由他而起,暗神归来之时,第一个选择栖居的身体必然是他。
那就是棋盘终局的时刻了。
第28章 光神自天坠落(十五)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如今背后地掌管者,是他心心念念地圣子大人。
当费索重新带着他的部下们回到被动离开的城镇,这一次,他在大街小巷各处都能够看到他的画像,神圣的、妩媚的、怜悯地、堕落地,人们毫不在意地诉说对他地爱慕,竟然离奇地按照圣子大人地喜好,回归平静地生活。
他们努力掩饰曾经做过的罪恶的事情,因为圣子大人不喜。所有人都知晓,他们的圣子是从光明中坠下,心肠柔软慈悲,凡是在他面前忏悔,都会得到接纳,前提是永不再犯。
如果再犯的代价是看到圣子眼中失望,只要这样想想就感觉痛心。
心中唯一的恶念,不再是压榨他人生存空间,取代阿什蒙、能够与梦中的情人一度春宵才是唯一至高理想。
哪怕是途径此处的魔鬼,白日也得穿上好好先生的皮,只许在夜里、在梦里倾吐对他的爱意。
费索站立在一副画像旁,画上的男人风情万种,金色长发打着卷从肩头滑落,连带着漆黑披风。那画摆放位置较低,雪色双目自下而上地凝视他,温柔又深情,仿佛有未尽的爱语正要吐露。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旁的贩子赶紧阻止:“啧啧,这可不许碰,非卖品。”费索扭头,正是他见过许多次的卖花女郎,一旁摊位上还放着几株金百合,“他可真美呀,不是吗?”
这是她好不容易赢来的画,阿什蒙为了炫耀它独一无二的爱人,从各处搜集画师为治鸟作画,却不许他们长久地见到他。
想到这里,卖花姑娘地表情阴狠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痴迷神色:“我记得你,不解风情的男人,当初抛下他远走,如今又回来做什么?”疯狂地痴迷。
来带他离开。
费索偷偷攥紧拳头,他早就该这么做,可是即便此时此刻,也不能够说出口。
他也不能说自己并非抛下,而是遵从圣子大人的命令。
因为即便那是真的,也无法隐瞒是自身的无力才要圣子大人做这种牺牲。
一座城的疯狂,他们根本无法对抗。
费索有心绕路,先带着人绕过阿什蒙的领地回到光明大盛地森林中,自己则作为“斥候”前来打探情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打探,还是为了能够尽快见他一面。
他想见他,他思念他,自从离开他身边的每分每秒。
那样的渴慕与日俱增,可是他要努力做到圣子大人安排的事情,如此才能够不辜负他的期待。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直到秋霏说出“他们要回到圣子身边”时,才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所以费索扯了个谎,以“侦查”为名义,潜入城中。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卖花姑娘冷笑一声,“你们想偷走我们的爱人,那可不行。”
她低沉声音如同暗夜寄居者的呢喃:“除非你们加入我们,与我们一起。”否则谁都别想分开他们与他们深爱地圣子大人,永远不可能。
女人转身离去,独留下费索,面对着画像,神色不明。
“我的圣子,今日城中进了一批人,还是您的熟人。”阿什蒙坐在治鸟身边,轻轻执起一缕发丝亲吻,自下而上,到耳廓,到下颌,到唇。
然后是手指,治鸟再一次制止了它亲昵地行径,以至于阿什蒙都快没有感觉了,甚至还能够厚着脸皮继续下去。而今天它的脸皮更厚了一层,因为它在吃醋。
圣骑士长费索,从前在森林里,阿什蒙就看到那人对治鸟“心怀不轨”。
一个愚蠢又盲目的肌肉废物,除了打架一无是处。
好似它自己不一样,阿什蒙不客气地在心里谩骂,又不敢说出来让治鸟听到。
冷静,它要宽容大度,再怎么说也是正宫:“您要见一见他们嘛?”见完了随便叫谁吃掉得了,去他的宽容大度。
这一城的小魂淡还不够它费心的吗,何必再给自己找一个实力相当的竞争者?
“如果他找来,那就带他来吧。”为对方留有余地的话语落到阿什蒙耳中立刻变换了意思。它开心地答应下来,心想着只要让对方没机会找来就好,欣喜地派出一队魔物准备给费索一顿“饱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