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奶腌的咸菜,做饼子的时候可好吃了,”回到院子的姚彦将手里小罐子放下道。
“明儿早上吃。”曾行之点头。
颇有种定制明儿菜单的时候,而姚彦正要说话,便听后院传来鸡叫声,他看过去,曾行之解释着。
“晚上不是吃鸡吗?”
他特意去老乡家里买回来的。
本想杀了以后再去接姚彦,可又怕处理不当,影响了味道,所以便先将鸡放在后院关着,等姚彦回来后再决定怎么杀。
“荷叶咱们村没有,我找了香树叶回来,可以吗?”
这香树叶是一种略带香味的叶子,大小与荷叶相比略小,但是与其它树叶相比就很大了,而且这香叶常被人包裹着猪肉做菜,味道也是别具风味,当时曾行之没找到荷叶时,正好瞧见有孩子手里抱着香树叶,所以便去找了两张回来。
“可以的,”姚彦点头,接着便挽起衣袖,准备去后院将鸡拧过来杀了,可是他忘记自己腿脚不方便,刚起身就晃荡了一下,还是曾行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小心。”
姚彦十分不好意思,松开扶住曾行之的手,“麻烦曾大夫把鸡提过来。”
“太客套了,”曾行之看了眼他的手,“你我以后既然常伴左右,便唤我……”
他一时语塞,将行之二字咽下去。
姚彦却接话道,“不过我唤公子如何?”
“公子?”曾行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脑子里不仅想到曾经好友与他小厮亲密的时候,后来他们才得知好友与那小厮定了情……
“公子?”
见曾行之垂着眼眸没说话,姚彦唤道。
曾行之回过神,抬起抵住鼻间低咳一声,“我去后院。”
说完便大步往后院去了,而大黑也跟在了后面,看样子就知道它的目标是后院叫着的鸡。
原本姚彦是准备自己动手杀鸡的,但是曾行之以他身上有伤为由,将这个活儿接了过去,就在水池边上动的手。
曾行之的手十分好看,修长而清瘦。
姚彦坐在石桌旁,撑着下巴看着他的动作,“公子为什么在咱们村定下来?镇子东边的幸福村是这附近村子里日子过得最好的,我曾去过几次,那边田地平缓,村里还有一个大私塾,热闹又有趣。”
闻言,曾行之并没有立马回答,反而问道,“那你觉得幸福村好些,还是咱们这村子好些?”
“那自然是咱们村子了,这可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姚彦立马道。
曾行之微微一笑,侧头看向他,“我也觉得这村子好,虽说离镇子远了些,可民风淳朴,与世无争,再说咱们村也有私塾不是吗?”
私塾?
姚彦嘴角一抽,比起幸福村的那个私塾,他们村子的私塾可简陋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所在的村叫李子村,原因是村里的李子树十分的多,到了李子花开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结李子的时候孩子们便眼巴巴的看着,想着李子味流口水,到收李子的时候,村民会将李子纷纷摘下,然后送到村长那。
村长的儿子在县城干活儿,有门路销李子,等结了银子,就拿回来按照当时参与采摘李子情况的人分。
村长也是个厉害的,不会让一家人全部参加采摘,每家只能出来一个,姚彦他们家一直都是姚母一人,她干活卖力,能分一贯钱。
而李子村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一位秀才,而且是个老秀才,在祠堂那边立了个私塾,就一间屋子,还是祠堂收拾出来的小屋子,只收有天分的孩子,夫子的月银是在村长那里领的。
而那些银子是李子卖出去后留下的一小部分银子,作为村里的开销。
原身小时候还去呆了几天,因为太过顽劣,被老夫子劝回了家,当时还挨了姚母一顿打。
这也能理解,这孤儿寡母的,姚母自然想要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当老夫子上门婉转表示原身在私塾影响其他孩子且完全不听自己话时,姚母气得浑身发抖。
可原主挨了打后不但不悔改,即便没去私塾了,也会在私塾外面故意做出怪声,引得屋子里的孩子们四处张望,闹得老夫子脑瓜子疼。
从回忆中回过神的姚彦见大黑在闻鸡毛,想了想后起身过去捡了几根漂亮的鸡毛,准备做成毽子。
曾行之一看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手里忙不过来,见姚彦又乐在其中,便没上前帮忙。
鸡很肥,一问才知道曾行之是在张大叔家买的,也就是那天背姚彦的那个汉子。
张大叔是个单身汉,有几个兄弟,父母在世时大伙儿都住在一起,后来张父重病时,为了家里的和睦,便做主分了家。
张大叔排行老大,得了老房子,其余的银钱都分给了其他兄弟,没多久张父便去世了,而由于张大叔久不成亲,张母说什么也不听,索性不与他住,搬去张二叔家里住了,去年刚刚去世。
张大叔虽说是个单身汉,可长得人高马大的,地里田里的活儿也抓得死死的,再说这家禽,兔子鸭子鸡都喂养着,他一个人吃不完,还会去镇上卖鸡蛋或者鸡鸭什么的。
“养得真肥,得有三斤多吧?”
看着光溜溜的肥鸡,姚彦不得不佩服张大叔的养畜能力,毕竟这个年代,一头猪最肥的也才一百五十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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