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姚彦顶着季子秋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看到后者眼神陡然一暗, 又觉得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道,“季公子, 你想不想去小河边走走?”
季子秋原本因为姚彦的点头而浮想联翩, 听到一句“季公子”,顿时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他勉强笑了笑,拉住了姚彦的手臂正色道,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也不用一直季公子、季公子地叫我,我年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子秋哥哥就行。”
姚彦被他猛地拉住, 回过头对上季子秋红红的双眼,真像个小白兔一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但是不忍心归不忍心, 他也早不耐烦一口一句季公子了。
毕竟是自家男人,能不生分自然最好。
但是叫子秋哥哥什么的,未免也太羞耻了。
于是姚彦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拉不下那张脸,只好板着脸面无表情道,“季大哥。”
季子秋原本期待一句软乎乎的“子秋哥哥”,谁知道只等到一句冷冰冰的季大哥,顿时大受刺激,眼眶都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不争气地打着转,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他瘪了瘪嘴委屈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不肯和我做好兄弟?”
姚彦没想到他能说哭就哭,也傻了,连忙上前安慰,“怎么会,我不是都叫你季大哥了吗?”
季子秋闻言更加委屈了,“但是我看其他人如果相处得好,都是叫哥哥弟弟的,天底下那么多姓季的,你叫季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在叫谁。罢了,你一定也不想和我这个病秧子做好兄弟。”
姚彦觉得季子秋的话槽点满满,但是此时哄人哄得焦头烂额的他,也顾不上吐槽了,总算感受到了直男哄女友的感觉了。
好好的讲什么道理,哄就完事了。
“好好好,不就一个称呼吗,你别哭了,我叫不就行了。”
姚彦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咬牙答应了。
季子秋闻言,顿时不哭了,眼泪瞬间憋了回去,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姚彦。
姚彦着实佩服他眼泪说来就来,说收就收的技能,但自己已经答应了,也不好反悔,只好硬着头皮叫道,“子秋哥哥……”
季子秋被他这么一句称呼喊酥了心,顿时什么不开心都没有了,如果不是要憋住、不能露出太多破绽,恐怕早就咧开嘴傻笑起来。
除了第一句比较难以启齿,后面喊着就比较顺畅了。
“子秋哥哥,既然我答应了你,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季子秋还有些飘飘然,只怕姚彦现在让他把天上月亮摘下来他也不是不能试试,于是满口答应,“好,你说,我能办到的话一定办。”
姚彦正色道,“那你以后再也不能天天病秧子、病秧子地说自己,也不能像今天早上一样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你自己都不重视,那你的病也好不了,我的心病也没法好了。”
季子秋没想到姚彦这么在乎自己的话,心里甜滋滋的同时又有点心虚,毕竟他这么常说自己是病秧子,没有什么自卑的心思,完全就是为了让姚彦多心疼心疼自己。
于是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彦弟,你真好,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这彦弟二字可以说叫得十分柔情似水,姚彦被他一句彦弟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不适去思索他的话,觉得夸张之余,又想到了季子秋那个神秘的家庭背景。
能让这么病弱的季子秋独自出门,而且看季子秋对墨才以及那个家的态度,恐怕之前也是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
想到这里,姚彦对他愈发同情,从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对狗男人更好一点,护好这朵“柔弱”的小白花。
毕竟他还指望着这个世界能反攻反攻呢。
姚彦不想破坏出来玩的好心情,于是连忙指了指小河道,“子秋哥哥,你看那小河,我看那本书里有一条小溪,这里大同小异,你也可以效仿笔者来一个野钓。”
季子秋看出了姚彦的意思,便很配合地跟着走到了河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会心一笑。
“罢了,鱼儿在这条喝中生活得好好的,因为我们的到来却要使它们无辜丧命,是鱼之灾也。”
姚彦没想到季子秋还是个菩萨心肠,顿时觉得之前背地里骂人家心眼多的自己卑鄙了起来。
不过作为一个大厨,看到这种原生态非常肥美的鱼儿,总有些心痒。
季子秋一直注意着姚彦,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心痒,于是咳嗽了一声道,“不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鱼儿自愿跟着你这个大厨、成为一道道美味佳肴,也是鱼之福。”
这个意思就是可以钓鱼了,姚彦顿时高兴起来,连忙去马车中取来了鱼线与鱼饵,在小河边找了个干净的高地让季子秋坐在一旁看,然后兴致盎然地钓起了鱼。
季子秋在旁边陪着他垂钓,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平和,有什么比爱人就在身边更快乐的呢。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他们说说笑笑中度过,不得不说他们运气很好,也算是收获颇丰,带来了小渔桶里装满了小鱼。
眼看着夕阳西下,该回客栈了,即使二人再意犹未尽,也只能暂别这片桃源胜地。
于是姚彦将季子秋扶上马车,自己驾车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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