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看在阿七面上了。
墨才退出去后,季子秋将姚彦给他缝制的小枕头抱在怀里蹭了蹭。
当年阿七为他挡了一剑,差点命丧黄泉,如今饶墨才一命,算是扯平了。
姚彦回来时,已经是傍晚。
他刚坐下,季子秋便款款而来,手里还拿着一杯茶,“累着了吧?”
将那杯茶递到姚彦嘴边时,姚彦才发现这是奶茶,“做出来了?”
“嗯,”季子秋笑了笑,满眼柔和地看着他,“我让人试了好几次,就这次味道最好,尝尝,要是不合口味,咱们再改。”
姚彦就着季子秋的手喝了一口,随即一笑,“还不错,可以卖了。”
他嘴角沾了些白,季子秋将茶杯放在一旁,一把扣住姚彦的后脑勺,细细地将其唇边多余的奶。渍一一吻去,这才将面色微红的姚彦放开。
“好喝。”
姚彦瞪了他一眼,把人往外推了推,“你不要这么粘人好不好?”
“那又是谁说我粘人得很呢?”
季子秋低笑。
姚彦想起早上和墨才说的那番话,清咳一声,“难道不是吗?对了,墨才呢?”
墨才这人其实很忠心,就是年纪小,行为可乐。
“去庄园那边了,”季子秋轻声说了句后,便让阿七上菜,“饿了吧,咱们先吃东西。”
姚彦也没再问墨才为什么没跟在季子秋身边了。
夜里,季子秋胡闹了三次后,姚彦怎么也不愿意了,他靠在季子秋的胸膛处,抬眸看着对方,“你从未说过你家的情况,不过我那日看见你所写的断亲书,今儿这么高兴,是墨才把断亲书带来了吗?”
“果真是我的彦弟,知我懂我,”季子秋吻了吻他的额角,轻声回着,“我娘是制香世家的姑娘,偏偏游历江湖的时候,认识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他本是个穷小子……”
得知季家姑娘的真实身份后,开始步步为营,最后成了季家的上门女婿。
可惜季家姑娘命不长,生下季子秋没多久后,便撒手而去,季家老两口过两年也相继离去。
“他成了季家主人,给了族叔一大把的好处,于是他们都拥护他,都认为他成为季家的主人后,好处就不会断,我外公死的第二年,他就接回了一对母子。”
那是他养的外室,可笑的是,那女人肚子里有一个,手里还牵了一个比他还大几个月的男娃。
对此,那个男人解释,那是女人之前和别人的孩子。
“为了表示他不是白眼狼,不是为了季家家产,所以那个女人一直是贵妾,这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对我娘情有独钟。”
可事实却不是的。
季子秋摩挲着姚彦的脸,感受着那份柔腻,眼眸一片冷意,“那女人的儿子对制香一点天分都没有,就是几个废物!可我不一样,我不仅看得懂季家制香古法,还能做出很多他们这辈子都做不出来的东西。”
那男人把季家败得一塌糊涂,没人知道季家已经是空壳子了,但是他知道,他回去后并没有急着复仇,而是像养狗一样养着那家人。
“他们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为我娘哭,”季子秋抱紧姚彦,“若我不会制香,我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但是彦弟,”季子秋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我也早就不是人了。”
想到梦里的那条巨蛇,姚彦抱紧对方,“你怎么不是人?你只是被蛇救了,你只是征服了蛇,它认同了你。”
“那你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季子秋抬起姚彦的下巴,露出他脸上的蛇麟,不多,黑色的蛇麟布在他额角处,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庄严而妖冶。
很矛盾的美。
“你当然不是,”姚彦仰起头在季子秋嘴角落下一吻,“你是我的夫,是我的命。”
季子秋低笑,吻了下去,蛇麟也渐渐退散。
十二岁的时候,被那对夫妇骗去小山崖,为了逼他用熟知的字译出季家古香法,他们将他推进了蛇窟。
不想他与蛇同吃同住足足一年后,忽然出现在季家大门口,回到了那个他让他厌恶到极点的家。
他与那男人断亲是早晚的事儿,这么多年,他就是要对方在自己面前活得生不如死,也就是表面光鲜,可到底是腐烂了。
没有他撑着,男人迟早会露出真面目。
不是喜欢被捧得高高的吗?
季子秋捧起来了,现在他们只会站得有多高,就坠得有多低。
他也不会让季家的生意落败,在男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季子秋的制香防早就布满了各地,不同于季家祖辈只守着京都那一片地,季子秋每到一个地方寻找姚彦,就会在那开个制香铺子。
唯一这里的制香铺,是季子秋最爱的,因为这是他心爱之人一点一点的开起来的。
“不过,他怎么会签下那份断亲书?”
“有的是法子,”季子秋轻笑,“比如他那几个儿子,又比如那个已经疯了的女人。”
阴私事季子秋也不愿意告诉姚彦,他不该听这些。
姚彦的下巴抵在季子秋的胸膛处,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选个日子吧,咱们去新宅住一段时间。”
“你说哪天就哪天。”
季子秋将人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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