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剥红薯的姚城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这话听得姚父和杨氏心里甜滋滋的,笑闹了一会儿后,姚父起身去串门了。
这大冷天,地里也没啥活儿,大老爷们都闷出病来了,所以每天姚父都会出去串串门,到了下午,别家的汉子或者媳妇又会来他们家串门。
总之都是处得不对那几人互相串着。
杨氏的好姐妹是进村没多远的林氏,林氏个子不高,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十分和蔼。
可就这么一个人,却把家里那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管得服服帖帖的,村里大多数女人都十分羡慕她。
私下还讨教过。
姚父刚走没多久,林氏便来了,她挎着个小布包,布包里面都是要做的针线活,这不,杨氏笑眯眯地将人带进火房。
“林婶儿。”
姚彦和姚城坐到一侧,招呼着林氏。
林氏应了一声,笑看着把自己裹得和蛹似的姚彦,“二郎怕冷这习惯和我家四郎一样,他最近都不出门,就怕冷出冻疮。”
“说起冻疮,我们家大郎每年都会生,”杨氏接了林氏的话头,很快两边便开始交流起来。
被压在话头上的姚城时不时的还得伸出手让林氏看看,他的冻疮有多厉害。
姚彦笑得不行,可到底当着林氏的面儿,于是他起身,“娘,我也出去走走。”
“得,早些回来,”杨氏道。
姚城倒是想去,可是他还有事儿没做完,他想给王小花雕一个木簪出来,为此还请教了村里的木工,想到自己废了好多木条都没成事后。
他也起身说要去找木匠叔。
于是火房一下就只有杨氏和林氏二人了。
林氏眯起双眼,“我看你家二郎也开窍了,你也是时候相看相看。”
“开窍什么啊,”杨氏叹了口气,抿了抿唇后低声道,“我这边还没着急,倒是他那几个婶娘催得厉害。”
可说的姑娘都是那边村子的人。
“我知道她们就是看中二郎他爹那房子和田地,”杨氏皱起眉,“但是这也得二郎愿意,可我要是让他回那边村子,他可不得多想。”
林氏点头,“确实会,再说和这边的人也有感情,忽然让他回那边成亲,是个人都会多想。”
姚彦还不知道亲爹那边的人还惦记着他的婚事呢,他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姜隽家中。
比起姚家的热闹,姜隽这里就冷清了。
火房里只有姜隽一个人,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闭着眼靠着墙,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人说话,想睡觉。
“姜三哥?”
姚彦从门口探出脑袋,见姜隽可怜兮兮的模样,眉眼一拉。
姜隽睁开眼,笑看着他,“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山鼠啊?”
“什么小山鼠?”
姚彦不乐意了,推开火房门进了屋子后,将房门半掩着,走到火堆前坐下,“我长得贼眉鼠眼的吗?”
“让我仔细看看。”
姜隽伸出手将姚彦的脑袋稳住,迫使对方面对着自己。
“怎么说呢,”姜隽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看着就像个小傻子。”
“呸!”
姚彦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拉,正要松开之时,姜隽却反手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掌大,又热乎,将姚彦的手握得暖暖的,姚彦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姜隽见他没挣开,心中一喜。
但是他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把玩了一下后,便松开了手,接着从火堆旁扒拉出圆豆,早就烤熟了,但因为怕凉,所以姜隽将它们堆在了火堆旁边带有余温的木灰之中。
“来。”
姜隽挑了个个头最大的递给姚彦。
姚彦接过手,圆豆的温热让他眉眼舒展开,“你怎么烤了这么多?”
“你不是爱吃吗?”
姜隽也拿了个小小的圆豆,剥开皮慢慢吃着。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儿要来?”
姚彦好奇追问。
姜隽目光一顿,接而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要来,但是我得准备着。”
听到这话的姚彦很是感动。
可姜隽的下一句却是,“不然山鼠没有吃的,就得闹腾,我可不会哄。”
“你一天不取笑我,是不是一天就不舒服啊?”
姚彦气哼哼地啃着圆豆,姜隽见他吃得双颊鼓鼓。
不仅轻笑道,“你忘了之前说的那句话了吗?”
“什么话?”
姚彦有些噎,端起火台上温着的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打是亲,骂是爱。”
姜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姚彦脸色一僵,见姜隽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后,不禁嘴角微抽道,“我说,这就是句戏话,你还真实践了?”
听到这话的姜隽勾起唇,他倾身到姚彦面前,语气暧昧:“彦弟这意思,是知道我……”
“啪!”
院门处传来推门声。
姚彦直接起身往外走,“是谁啊?”
姜隽:……
他深深吸了口气,略带怒意起身,想看看是谁打扰自己的好事!
可当他瞅见姚家父子进院门时,哪里还有什么不满。
“姚四伯,快进火房,这天冷得很,”接着又看向姚城,“姚大哥,好久没来我这了,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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