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这模样, 毕竟父母在不分家。
而且刚分家的人,可都是穷巴巴的。
“别说咱们啊,你哪家的?”
姚彦含糊过去。
“我?”中年汉子略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 指着竹林那一头, “我是王家的,排行老三,比起你们来, 我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更亲近些,要知道我的祖奶奶和他们家祖奶奶也是一个村儿的。”
这还真“亲近。”
“哎,”王老三说完后,又瞅着他们问,“你们那天去被赶出来没?”
“没有。”
姜隽回着。
王老三顿时怒了, 仔细打量着他们,末了后忽然明白一笑,“对了对了, 你们大包小包的提上门,看来他们是喜欢来这一套啊,说说你们花了多少银钱?”
“也就几两银子吧,”姜隽嘿嘿一笑,冲王老三招了招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道理你都不懂?”
王老三听得耳朵一颤,“哎哟你们可够舍得,几两银子可够咱们一家几口人过大半年了,那最后事儿成了吗?”
“什么事儿?”
姚彦一脸疑惑。
王老三的眉头皱得更紧,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们,“兄弟,可别在我眼前装,大家都是一个目的,能捞点是一点啊。”
“我们上门可不捞钱,”姜隽轻嗤一声,鄙夷地看着王老三,“咱们玩的格局都不一样,你们才是去捞钱的,我们可是去送钱的。”
“送银子的?你们疯了吧?!”
王老三一脸震惊。
而就在此时,帮着姚彦照看老房子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听到信儿,刚刚赶过来,老远就看见他们了。
跟着招呼着。
“姚老二!”
王老三刚开始还纳闷姚老二啥时候来他们村了,可当那汉子来到跟前叫姚彦时,王老三这才恍然大悟。
他涨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姚老二?”
“嗯哼,”姚彦点头。
姜隽叹了口气,冲他摊手,“是吧,我们确实是送银子的,和你不一样。”
王老三臊得不行,当下便离开了。
“四叔,”姚彦冲那招呼自己的汉子叫道。
四叔闻言扬起笑,“别理他,一天到晚就想着从别人身上捞好处,走走走,去四叔家坐坐,喝点水,看这天热得。”
跟着四叔去了他们家后,没多久亲爹那边的族人便跟着村长来了。
姚彦和姜隽也没和他们多说什么,村长代表就行了。
听村长说姚彦不是回来修祠堂,而是给捐钱给再盖一间学屋时,族人们纷纷皱眉。
“我说,你的心也太偏了吧?”一老头儿起身指着姚彦道,“你给姚家那边的大祠堂修整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到了自己亲爹这边,就只给修一间学屋?”
“是啊,”其他人附和。
姜隽闻言抿紧唇,起身道,“诸位,你们在想得好处,也得想想自己付出了什么。”
想要劝大家冷静一点的村长听到这话老脸一红。
他赶忙打断还想说什么话的那些人,厉声道,“一间学屋你们还不满足?那也是好几两银子才起得来的!你们能凑出来吗?说起来轻巧,老脸都不带红的!”
接着转身冲姚彦柔声笑道,“别理会他们,一把年纪了,脑子也糊涂了。”
姚彦露出官方笑容,也起身看着众人。
“我当年虽小,可也记了几分事了,就说三堂伯家吧,你们当年可想着法抢咱们家老宅,还是上一任村长看不眼,干涉了你们才放手吧?”
被点名的三堂伯一家面红耳赤地垂下头。
“还有七叔家,”姚彦又看向另外一对中年夫妇,“当年不顾我娘劝阻,非说我们家田地丈量不对,想要多占几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心软呢?”
七叔两口子张了张嘴,最后在村长的眼神下闭上了。
“还有几位叔叔我就不点名了,”姚彦叹了口气,“毕竟大半夜想闯空门这件事,搁现在也能去大牢里蹲几年的,你们那时候想过我和我娘吗?”
“我亲爹的牌位,你们不让进祠堂,说什么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这么个短命的人,放到祠堂去,不是会害了你们的子孙吗?所以我娘带着我,还有我爹的牌位,嫁到了姚家。”
姚彦的声音越老越大,“而我亲爹的牌位,一直供在姚家祠堂! 你们现在道德绑架我不修这边的祠堂,以前怎么没见你们把自己放在制高点上,为我亲爹想想呢?!”
心里有鬼的几个人半句话也不敢说。
至于剩下多多少少的人,当年冷眼旁观。
“也就只有四叔四婶以及陈家几位叔叔婶子,有眼睛有心,所以,”姚彦看向村长,“村长可以继续说了。”
村长咳嗽两声,朗声道,“鉴于林陈两家没祠堂供奉祖辈,所以姚老二出银子,在他老宅旁边修建一祠堂,供三家祖辈灵位。”
“什么?!”
“这怎么、怎么行?”
林四叔等人却热泪盈眶,接而婉拒。
“我们后辈人都在努力呢,早晚有一天可以让祖辈们有个好祠堂。”
姜隽闻言看向其余面红耳赤想要争论,又怕被姚彦再数落一次的人,“瞧瞧,这就是你们的差距。”
“你是谁啊?”
“就是,这是我们族人的事情,轮得到你插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