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鱼长得太好了,”初夏,姜隽从鱼塘里捞了一条起来,肥嘟嘟的,约有二三斤。
“那是,”姚彦拍着自己的胸口,“我可没少出力。”
“是是是,”姜隽闻言一笑。
晚上姚彦做了水煮鱼,吃得姜隽还想再去搞一条。
第二天姜隽提着两条鱼去了镇上,第三天从镇上回来,买了姚彦喜欢的零嘴和点心。
没多久便有人上门买鱼。
可不是一两条,是几十条几十条的买。
但姜隽先让客人去看了其余人鱼塘里面的鱼,在自己选择在哪家买。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第一批,也就是十二家的鱼塘都翻了新,撒下了新的鱼苗。
大伙儿赚了一笔银子,第二批的养鱼人,也充满了期待。
但也有人说丧气话,因为第一批刚卖完,第二批指不准就没有了。
所以姜隽又去了县城,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到买鱼的人,总之要鱼,就这样,他们村的鱼塘越来越多,成了远近闻名的鱼村。
三年后。
姚彦将茶备好,只等收茶人过来后,小侄女紧紧跟着他,姚彦走哪里,她跟在哪里。
而此时姚城已经在镇上买了小院子了。
村里在镇上买院子的可不止姚城他们,还有好几家呢,现在村里人的主要收入都靠着茶林和鱼塘。
“贝贝,晚上想吃什么?”
姚彦洗了手,蹲在姚贝贝面前问道。
姚贝贝的眼睛又圆又大,人又机灵,半点不像姚城那脑子,“吃甜鱼!”
“说了好几次了,那叫糖醋鱼,”姚彦捏了捏姚贝贝的鼻子。
带着她去小鱼塘钓了两条上来,姚彦一手提着鱼,一手牵着姚贝贝去了姚家。
今晚上就在姚家吃饭。
姜隽回来时,饭菜已经做好了。
虽然姚城他们在镇上买了院子,但是杨氏和姚父还是习惯在乡下过日子,就没跟着过去。
姚城他们买了院子后,差别只是从租院子住,到住自己院子,还是在早点铺的时间偏多,不过得空的时候都会回村。
反倒是镇上院子住得比较少。
不过等贝贝再大些,就会送到女夫子身边念书,到时候杨氏和姚父也得去镇上才行。
“姜村长瞧着脸色不错,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姚彦笑眯眯地看着姜隽问道。
姜隽笑看着他,“就知道打趣我。”
去年村长就把位置让给姜隽了。
他们村的路早在养鱼的第二年便修好,是附近几个村里最好的村子了。
这几年,姚彦一直住在姜家,不是没有人说三道四,可随着二人带动了村里的发展,村里也没人说他们闲话,倒是别的村如果问多了,还会被村里人一阵怼。
回家的路上,姜隽拉着姚彦的手,“几年前,三婆女儿的事你一直记在心上,如今好了,我与几个村的村长正在讨论你说的家暴帮助协会,但支持的人不多,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一句话就能抵住太多。”
“我知道很难,”姚彦握紧他的手,抬眼看过去,“但是路总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们的力量虽然小,可改变咱们村子,影响邻边的村子,也是极好的。”
“我知道,”姜隽点头。
最终,愿意在村里成立帮助协会的,只有两个村子。
姜隽和姚彦没急,为保证协会的公正与透明,他们把空了许久的老祠堂收拾出来了。
杨氏找了几个嘴皮子厉害,又宅心仁厚的妇人坐镇。
但凡有人匿名举报,就往那家去盯着,逮住揍人的男人,或者是女人,都会被教育一番。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口口相传。”
哎,他们家可打媳妇打得可狠了。
是啊,谁家闺女嫁过去就是进了狼窝此类这种话,让施暴者一忍再忍,最后被害怕连累上的族人再数落一番,大多数都不敢动手。
也有少数的在众人面前一副错了的模样,暗地里却下手更狠,还威胁对方不能去告状。
这种事不是没有。
姚彦察觉到了后,就让杨氏带着协会的人去将受害人接到协会,心理辅导后,姜隽再出马约谈施暴者。
虽然收获比较慢,可在法律不健全的朝代,这已经有很大的成效了。
至少几年后,这附近好几个村子,都没有打骂老婆的人家。
甚至每年都会选举最美家庭等,得奖者赏银二两。
就为了这二两银子,夫妻二人都得和谐。
吵架常有,吵到快动手的时候,就会非常理智地停下来,听见动静后,协会的人也会过来,一对一的询问后,再帮他们分析。
杨氏已经是好几个村协会的带领人了。
姚父也是其中之一。
又是一年茶花开。
姚彦和姜隽坐在茶林里,看着满山的采茶人,满心欢喜。
姜隽做了三十年的村长。
处事公正,办事牢靠,他选出的下一任村长也十分出色。
在姜隽没做村长后,二人便搬去镇上,住在了早年买在姚城夫妇院子旁边的房子里。
杨氏和姚父已经不在了,姚贝贝也已经成亲,如今已经是孩子他娘。
姚贝贝在读书方面很有天赋,可惜女子不能入科举,可姚贝贝却做了女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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