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白先生肚子叫的声音,饿了吧?你不吃臭豆腐,那吃点别的吧?那边有卖青团的,蛋黄肉松青团,还有甜豆沙青团,白先生爱吃咸的,还是甜的?”
白先生皱了皱眉,四周看了看,他分明好像听到了……万俟林木的哭声。
哭声?
白先生摇了摇头,万俟林木虽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但好歹是白先生一手制造出来的,他的秉性白先生还是了解一二的。
想让万俟林木哭,恐怕天都要塌下来。
白先生匪夷所思,抬步继续往前走:“不要跟着我。”
吴医生混不在意,笑着说:“白先生,等等我,你还没说,到底要吃甜的,还是咸的啊!”
河边的小船里,罗参连忙捂住万俟林木的嘴,压低了声音:“嘘……”
万俟林木有些疲惫,脸上果然挂着泪痕,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是哭的狠了,恨不得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完。
罗参见他小可怜儿一样,笑着说:“木木,下次还惹我么?”
万俟林木没说话,只是用红彤彤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万俟林木懒洋洋的,也不想说话,罗参就把船摇着回了羽家门口,然后将万俟林木打横抱起来。
万俟林木累得厉害,毕竟可是第一次,早就随着摇船睡了过去,此时被罗参打横抱着,根本没有醒过来。
羽伯见贵客回来,吃了一惊:“这……万俟先生怕是生了病么?要不要我找医生过来?”
罗参微微一笑,说起“生病”,他反而一脸得意之色,满满都是闷骚:“不是生病,只是有些玩累了,回去歇歇就好。”
羽伯不知情况:“好好好,贵客好好休息,晚间还有我羽家的火浣节祭祖活动,如果贵客歇息好了,也请赏脸参加。”
罗参点头:“一定。”
罗参抱着万俟林木进了房间,将人轻轻放下来,给他盖上被子,轻声说:“木木,醒醒,先去洗了再睡吧。”
万俟林木皱着眉,像是赶蚊子一样,摆了摆手,差点打在罗三爷的俊脸上。
罗参无奈,只好将万俟林木又抱起来,带进浴室去整理,然后勤勤恳恳的抱出来,给他盖上被子,自己这才进了浴室。
咔嚓——
浴室的房门一关,万俟林木立刻睁开了眼睛。
双眼清明,哪里有一丝半点的困意?
万俟林木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懒得动而已,一想起小船上,难得有些面红耳赤。
还以为罗三爷是个正经人,哪知道不正经起来,万俟林木真是自愧不如。
刚才临着熙熙攘攘的集市,白先生的声音还近在咫尺,罗参竟然岿然不动,气定神闲。
万俟林木眼尾红彤彤的,翻身坐起来,不由“嘶……”了一声,谁说这做承受方就不累了,怎么也这么累?
虽然的确有享受,但也太累了。
万俟林木艰难的爬起来,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挑眉一笑,自己如果现在跑掉,一会儿罗参出来找不到人,肯定特别着急。
万俟林木想到这里,坏点子上头,立刻套上外衣,悄无声息的跑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万俟林木跑出来,“嘶”差点抻了老腰,脸上都是坏笑,小声的自言自语:“让你轻点不轻,看你找不找得到人。”
他说完,肚子有点饿,毕竟出门是早上,现在已经天黑,就准备去羽家的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万俟林木“小心翼翼”的来到羽家的厨房,他不是怕被人抓到偷吃,而是因为身体实在吃不消,好不容易蹭到厨房,探头一看。
窸窸窣窣——
沙沙——
厨房里好像有一只大老鼠!
“金缕?”
那只大老鼠硕大无比,不是金缕还能是谁?
而且是人形的金缕。
金缕这几天“绝食”,万俟林木是知道的,大金给他什么也不吃,原因是大金嫌弃他胖,所以金缕闹别扭,两个人还没和好呢。
其实是金缕单方面闹别扭,金缕的自尊心还是蛮强的。
万俟林木没想到,在厨房刚碰到了金缕,而且两个人都是来偷吃的。
金缕嘴边挂着米糕的渣子,手里攥着绿豆糕,见到有人来了,赶紧把绿豆糕背在身后,但是嘴边的渣子没管,还带着偷吃的幌子。
万俟林木一笑:“你吃吧,我也是来偷吃的。”
金缕一听,似乎听懂了,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指着盘子里的米糕:“吃,好、吃……”
是桂花米糕。
万俟林木以前也吃过桂花糕,但是并非是米糕,他们住的地方偏北,很少吃米糕,因为天气干燥,米糕做出来就能当砖头,瞬间风化,吃起来掉渣,哪有在南方水镇吃的米糕好吃?
桂花也没有这边清香。
万俟林木以前吃的桂花,都带着一股浓重香精味道,这边的桂花总觉得“原汁原味”,吃起来清香扑鼻。
万俟林木咬了一口桂花米糕:“真的好吃。”
两个人瞬间包揽了整个厨房的米糕,不停的往嘴里塞。
罗参洗了澡出来,一转眼万俟林木不见了,心头一紧,还以为是周长老又出来捣乱。
毕竟他们来羽家是查周长老的,结果转头一看,万俟林木的外套不见了,一看就是自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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