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打开了篱笆的小栅栏,让众人进来,随即转身大步走进了木屋中。
木屋开着门,似乎是让他们进屋。
老五小声说:“他怎么知道明天早上雨会变小?”
小雅说:“就是啊,那不成是龙王?”
丁辙不满的走进去,说:“为什么现在不能出发?你是不是不想走夜路?好,我加钱,现在出发!”
众人进了小木屋,里面非常简陋,基本什么也没有,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年轻人已经从空旷的一楼上了二楼,从二楼的栏杆看下来,距离这么远,年轻人更像是一尊是佛,基本看不到他张嘴,淡淡的说:“我说过了,明天早上雨会小,现在雨水太大,进山危险。”
说完,年轻人转身离开,进了房间,“嘭!”关上门。
丁辙冷笑一声:“这么目中无人!?我呸!”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现在雨下的真的很大,而且天色黑洞洞的,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这几个小时还是能等的。
众人找了个地方,都是席地而坐。
丁先生也坐下来,老五和小雅想要坐在丁先生旁边,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丁辙已经大步走过来,直接踢在小雅肩膀上,说:“滚开,谁让你坐在这里的?”
“啊!”
小雅被踢得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
万俟林木一看,这个丁辙也太不要脸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竟然连女孩子都踢。
丁先生似乎也有些惊讶,不过湿漉漉的兜帽遮挡着,众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距离最近,想要扶起小雅。
丁辙拦在面前,不让丁先生去碰小雅。
众人赶紧扶起小雅,小雅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你……你干什么!?丁老师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和丁老师说话?”
丁辙有恃无恐,说:“不想在香舍呆着,就都滚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众人一听,全都没了声儿,委委屈屈的缩到一边去了。
万俟林木实在好奇,这个丁辙也太嚣张了,其他人竟然能忍了他?
老五小声和万俟林木八卦说:“你不知道,咱们这些搞沉香的,其实没有一个标准。”
香道其实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也没有国家级别的的资格证,所以很多香道的协会俱乐部等等,存在忽悠人的情况,真正的香道协会对于一些门外汉来说特别难找。
丁老师简直是香道中的国宝,很多人都是真心喜欢香道,想要跟着丁老师学习的,但是奈何香舍里就有这么一个,仗着自己出资多,嚣张跋扈的丁辙。
老五说:“咱们香舍里,基本没有和丁辙合得来的,要不是想要和丁老师学习香道,至于这么忍辱负重么?”
万俟林木摸着下巴说:“丁老师不是丁辙的师父么?怎么平日里不管管丁辙?”
按照大家的说辞,这个丁辙是被丁老师迷得五迷三道的,丁老师说话的话,丁辙应该会言听计从的,但是从目前看来,怎么觉得丁老师像是被丁辙胁迫了一样?
小雅听他们讨论这个,刚才她被踢了一下,心里都是郁闷,就吐槽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丁辙起初也不是这么嚣张的,乖的跟孙子似的,一直跟在丁老师身后讨好老师,但是就在最近……”
“对对,”老五补充说:“好像就是丁老师大难不死,带了沉香王回来,丁辙就突然嚣张起来。”
小雅说:“是啊,丁老师带着沉香王回来,也算是大难不死,病了好一阵,天天卧病在床,就从那开始,丁辙突然嚣张起来,我们也见不着丁老师了。”
万俟林木心想,不会真是丁辙趁着丁先生卧病在床,胁迫了丁先生吧?
众人坐在一楼,屋子里空旷旷的,还是木头搭建,所以难免有些冷,还有穿堂风,尤其现在快要天亮了,天亮之前总是最冷的。
万俟林木缩了缩,罗参就贴近万俟林木,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取暖。
踏——踏踏踏。
一串脚步声从楼上下来,踏着发潮的木头楼梯。
是年轻人走了下来,那年轻人手里还端着一个火盆,明明暗暗的火焰跳动着,映照着他俊美到夸张的面容。
硬朗的脸部轮廓,虽然很凌厉,表情也很冷漠,但是竟然不显得怕人,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
年轻人二十岁出头,但是脸上带着一股历经沧桑的老练,对立又统一的结合在一起,这样的容貌和气质,本已经是焦点,老天爷还赐给了他一双大长腿。
也不仅仅是大长腿,年轻人肩膀很宽,胸肌也比较厚实,破布衣服下面,掩藏的都是肌肉,绝不是白斩鸡一只,反而有一种行走的荷尔蒙的感觉。
可能是经常侍弄花草的缘故,年轻人的身上隐隐传来一股草木的清香,不像花香果香那么甜蜜,淡淡的青草味儿,好像经典男香,而且是那种沐浴事后的香调。
年轻人端着火盆子走下来,万俟林木立刻跳起来,笑着说:“太好了,我们正冷……”着呢。
他伸手要去接,年轻人却目不斜视,直接把火盆子端了过去,直接走到丁老师身边,把火盆子“咔哒”放下,然后转身离开,没说一句话。
万俟林木:“……”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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