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换件衣服。”裴恒转身进屋,楚亦寒跟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裴恒背对着他,光洁的后背白皙而结实。楚亦寒看着出神了片刻,在裴恒转身过来时,很好地掩饰掉眸中神色。
自从上次三个人一起在这家店吃过火锅后,裴恒有了心理阴影,再没来过。
今天和楚亦寒单独来,店里还是一样的热闹,却让裴恒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次没了楚亦寒和吕临的隐形战争,一顿饭吃得很安逸。
但裴恒特别心虚,就好像做了什么很对不起吕临的事。
他闷头吃菜,忽然听见楚亦寒问:“病好了就又开始躲我,裴恒,想不到你是这么过河拆桥的人。”
裴恒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那怎么之前喊你出来吃饭,你都说没空?”
“我在训练,最近忙着备赛,忙得飞起。”裴恒打开手机,把拍下来的训练表给楚亦寒看。
瞧着连晚上都排满的训练表,楚亦寒眼中闪过一道心疼,思考着说:“要不就别参赛了。”
“不行,奖牌们在朝我招手呢。”
楚亦寒无奈,只能随他:“别太辛苦。”
“训练习惯了就好,不觉得辛苦。我就是烦这次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裴恒咬着鱼丸还觉得气,“我不就在那里卖两朵花么?也没恶意竞争,怎么就那么恨我?”
楚亦寒提醒他:“别忘了你揍他们的事。”
“他们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
“他们本来就不是好人,现在吃了亏,还蹲了半个月看守所,心底能不恨吗?本来找不到你就算了,结果一看你是个运动员,搞臭你多好?”楚亦寒眼眸微沉,一开始穆立新也对他用的是这种手段,想迫使他社会性死亡。
裴恒骂了几句不要脸,心想还好训练馆内部的摄像头藏得够隐蔽,不然他这回可真是够呛。
原本裴恒没吃亏,楚亦寒也就当是小混混挑事,随吕临去处理了。但经过这次污蔑事件,楚亦寒去仔细查了一番,发现比他想象得要复杂。
“那帮人是一个流窜各地作案的流氓团伙,那天新街口除了卖花的,还有不少中年妇女抓着人在算命。算一次一百块钱,就是变相勒索。”
楚亦寒倒不是怕他们,就是有点后悔自己撺掇裴恒卖花。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惹上这事,“他们这些人就跟某些动物一样,有很强的领地意识。治安差一点的地方会向商户收取保护费,锦城治安好,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做,就这么流窜作案。你卖花的举动,相当于是侵犯了他们的领地。”
裴恒撇嘴:“你的意思是我被狗给咬了呗?”
楚亦寒:“辱狗了。”
裴恒噗嗤笑出声,又觉得奇怪:“吕临没查出来吗?”
“这些人就是小流氓,蹲看守所是常有的事,早就知道该怎么对付警察了。而且,就算他们如实交代又怎么样?光有口供、没有证据,定不了罪。”
这些人就像是蚊子,不一定能带来致命伤害,但很烦。
裴恒发愁:“那他们以后会不会还来骚扰我?”
楚亦寒微微一笑:“放心吧,他们就快解散了。”
“你做了什么?”
楚亦寒笑而不语。
……
两人吃完饭时间还早,便在街上逛了一圈。路过一家便利店,裴恒去买了些便携食品做宵夜。
付钱时,楚亦寒望着收银台旁的接-吻-糖片刻,拿了一盒。
裴恒意外:“你还喜欢吃糖呢?”
楚亦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尖发红,含糊地应了一声。
训练馆地处偏僻,路上人不多,今晚月朗星稀,两人并肩走在树荫下,岁月静好。
直到楚亦寒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他一边拆着接-吻-糖的包装,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上次吕临怎么跟你告白的?”
裴恒:“???”
这都多久的事了,您还惦记着呢?
“你不是不记仇了吗……”裴恒忐忑地问。
“我就是随便问问。”楚亦寒含了两颗糖,抬头睨他,“真不喜欢吕临?”
裴恒连连点头:“我只是拿他当朋友!你放心!”
楚亦寒勾起一抹笑,往前走去。
糖片随着他的走动在塑料糖盒中来回滚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裴恒不敢私逃,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旁,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忽然,楚亦寒停下脚步。
裴恒生怕他找自己算账,匆忙把才组织到一半的语言一股脑说出来:“吕警官只是一时糊涂,没认清自己的感情,等他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对他只有感谢和普通朋友的情谊……”
“我知道。”楚亦寒打断他。
裴恒心想你知道还问?
“那我呢?”楚亦寒问。
寒崽,我们是感天动地父子情!
“我们也是好朋友。”裴恒义正言辞。
楚亦寒蹙眉。
裴恒补充:“你放心,我绝对支持你去找真爱。穆立新这个王八蛋肯定已经死得透透的,你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放下偏见,认清你自己的心。勇敢出击,命定爱人就在身边!”
这一世裴恒既然参与到这个世界中,就不希望他们两人再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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