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觑了眼谢谙,冷哼一声,并未作答。
见江景昀不理会自己,谢谙也不恼,反正接下来那场收尾的戏非常简单。
谢谙猛地拍了拍脑袋,惊呼道:“差点忘了荷包还没有找到!二位大人慢走,我再去找找东西!”
说完,嗖的一声跟阵风似的四处乱窜。
走廊里,一位穿着藏蓝色长衫的男子正坐在一处房门前,身下是一滩血迹,两条腿不停地打着颤,把脸埋在摊开的折扇里,嘴里哭爹喊娘。
“爹啊!娘啊!快来接我回家吧!我今天可不敢走了!来的时候记得给太爷爷多上几炷香。”
廊间乌泱泱聚着一大群人,就连大堂里的人也齐齐跑上来了,老板娘抱着自己腰间的那三圈凭本事长的肉又凭本事被推到了最前面。
老板娘一看见谢谙过来便关切地问:“侯爷东西可寻回来了?”
“还没呢。”谢谙哭丧着一张精美绝伦的俊脸,“走错屋了。”
谢谙的模样可是青虬仅次于江景昀的,不同于江景昀的清冷孤寒,谢谙给人的感觉如一轮骄阳,明艳而热烈。一双眼睛像是整个天上的星辰都给藏匿其中,流转间又带着丝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亲和,显得乖巧而又和善。
一身紫棠色长衫,腰间束着虎首腰带,青丝用一顶青玉冠束成高马尾,随着脚下的步履轻轻摇曳着。身姿挺拔修长似山崖间傲然挺立的翠竹,睥睨着万古风流。
是以,谢谙这一脸伤心的模样极大激起了众人的同情心,老板娘最甚。她连忙安慰道:“侯爷莫伤心,民妇帮您找出来。”
“侯爷?!”那正在啼哭的男子听见老板娘这一声称呼,猝然抬起头,两眼发光似的盯着谢谙,活脱脱一只见了老鼠的猫般,一把抱住谢谙的腿。
“侯爷啊!您快看看我吧!我都不敢动了!这屋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血都流到门外来了,也没点反应。”
谢谙低头对上男子那张白白净净却是糊满鼻涕眼泪都脸便头疼不已,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道:“白池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夸张,以后还是换个人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看见地上有一两银子不同人的反应。
江景昀(没看见,直接走)
谢谙(连忙捡起):我的我的!我的钱!
谢辞(不屑踢开):还没我脑袋上的花贵。
沈晴鹤(守着等待失主)
陈无计(丢下五十两):就一两银子寒碜谁呢?
隔壁老叶(尔康手):二楼那位!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商讨一下银子的归属问题!我瞧着像我掉的。
隔壁师弟:师兄,你身上最多只有一文钱。
第13章 二哥哥帮我退婚
“侯爷,我怕啊!怕死了!”白池一边抱着谢谙的腿,一边借力往前挪着。随着他的挪动,身下那滩血迹硬生生被他给拖出了一条血路来。
白池不是怕,是身心疲惫,一直坐在这黏糊糊的猪血里等待着谢谙,恶心不说,主要还是听着屋内那暧昧的动静瘆得慌。
他一个大好青年,实在是没心听别人的闺房情趣。若是谢谙再不出来的话他自己直接冲进去得了。
谢谙瞥了眼门缝间那点类似于萤火般微弱却又转瞬即逝的光芒,里面单向隔音结界已经破了。
白池早先在这间屋子里设下了单向隔音结界,里面的人听不见外面丝毫动静,但里面的声音却能清晰地被外面察觉。
因此里面的何珂乐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才能继续肆无忌惮。
“别怕,有本侯在,里面究竟如何先进去看看再说。”谢谙柔声道。
现下隔音结界已解除,何珂乐马上便会反应过来。谢谙轻轻踢了踢演得正欢的白池,告诉他差不多得了,该步入正题了。
白池会意,止住哭声,收回抱住谢谙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挺直腰杆,抬起手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就听见屋内一声惊呼。
老板娘一听直接瞪圆了眼,辨认出就是明书的声音,撩起袖子低骂一声:“侯爷,那个不要脸的明书就在里面。”
“说不准他抢了侯爷的荷包又贼心不死继续骚.扰其他贵客。”一人义愤填膺道。
“来来来!今儿个大家就一起帮侯爷抓住这个不要脸的贼人送官府去!”
其他人纷纷附和,撩起袖子露出粗细不一的胳膊,气势汹汹,一副急着去跟人干架的气势。
老板娘领头,抬起她那堪称有千钧力的脚,丝毫不心疼自家产业,哐当一声,重重一脚踹了过去。
两扇门如同在瑟瑟秋风中漫天飞舞的落叶,四处游荡,久久不得平静。
“大家一起上!抓住明书请你们喝茶!咱们。”老板娘十分阔气地吆喝着,以一种山大王的姿态昂首阔走了进去。
然而话说到一半就被那扑鼻而来的腥膻味给吓得咽回了肚,如那瘪了气的鱼泡般把那汹汹气势给敛了个干净,傻傻地盯着榻上的男男女女。
不,具体点说应该是男男男男女。
四男一女,这……玩得倒是刺激,非常刺激!
空气陡然凝滞,大家脸上飞速升起两簇丹霞,目光开始四处乱瞟。谁也没想到那奇怪的血迹没能看见,反而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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