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顿时如遭雷劈,抬起手的僵在半空,讷讷地看着谢谙,心里那好不容易垒起的高墙骤然间坍塌,高束的马尾不知何时散落,墨发随风起舞,似情人间耳鬓厮磨,久久不得停息。
“还是不让你说了。”谢谙松开江景昀,嗓音沙哑低沉,又好似压抑在着点别的东西,呢喃道,“关于我们的话本子上写着,只要我亲你,你就会高兴,你高兴了,就会回来,再也不会走了。”
说着,谢谙抿了抿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咧嘴一笑:“其实……我也喜欢这样,很舒服,很软。这里跳得很快,但是也很……开心。”
啪──!
被世人敬仰多年的景王何曾受过这等流氓言辞的羞辱,他不再犹豫,一个巴掌直接甩在谢谙脸上。
妈的,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不是抱就是亲的,还有这么耍流氓的?
江景昀越想越气,又甩了一个巴掌,而后猛地把人一推,纵身一跃,平稳地落于地面。
耍了流氓的谢谙扑通一声摔落在地,守在下面已久的哈哈两眼放光,蹦着跳着扑向谢谙。
窃了香本还打算细细回味的谢谙被身上这沉甸甸的重量把那点旖旎心思全给搅碎了。
被哈哈舔得一脸口水的谢谙现在已经是一百个确定现在不是梦,而是江景昀真的醒过来了。
不是梦!不是幻境!是真的醒了!
谢谙乐得反客为主,一把抱着哈哈那毛茸茸的大脑袋,眉开眼笑:“哈哈,太好了,二哥哥醒了!他终于醒了!我见到他了!他跟我说话了!我还抱了他!还……”
说到这里,谢谙止住声,怯怯地用余光瞄了眼江景昀,然而还没瞄到人就听见一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嗓音响起。
“你还亲了他。”
“啧啧啧,实在是想不到,年轻人玩得还真是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大男人在树上,嘎──。”
调侃的话语终在疾驰的银光中戛然而止。
谢谙也如梦初醒连忙推开哈哈站了起来,耳廓微微发烫,赧然地看着江景昀,奈何人家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扭头就走。
谢谙望着他那红得比珊瑚珠颜色还要艳丽的耳垂,原本那点羞赧烟消云散,忍俊不禁。眼中流转的款款温柔恰似一江春水,滋润着世间万物。
“哎,行了行了。”坐在一边揉着脸的陈修谨看不下去,嫌弃地出声打断,“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自家老婆呢!就算是自家老婆,人家害羞了你再看不更加害羞?”
谢谙:“……”
“人呢,已经好了。”陈修谨手里抓了根狗尾巴草,点了点江景昀离开的方向,扬了扬唇,懒散的神态里多了几分深沉,“要接走就赶紧接走。你要是还带点脑子的话,我们以后就不会再见了。本来我也不愿见你。”
“那陈无计呢?”谢谙问。
“他?”陈修谨顿了顿,单手撑着脑袋,换了个姿势坐着,狡黠道,“萧关宗开宗立派的第一位宗主。”
“不是您么?”谢谙有些不解地看着陈修谨。
陈修谨但笑不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抱着西瓜心疼不已的黄牙,道:“这个老头子,麻烦得很,你得给我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加不加戏的问题讨论。
谢谙:终有一天,我竟然也能靠实力偷香!麻烦导演多给我几台摄像机,我想要高清□□!
江景昀:两巴掌还不够?
谢辞:妈的!我的戏份呢?怎么都是白的!导演!我要求加戏!
沈晴鹤:+1
陈无计:有钱的乐趣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啊。来,麻烦导演再多给我些镜头,钱不是问题,多少都能给。
顾行止:我并不care有没有戏,至于导演,谁知道到底是哪一个,说不准我才是导演呢?
贺阑:呵呵。
顾行止:小阑阑,乖哈,别乱拆台,哥哥我发起病来可是连你都会杀的。
第81章 二哥哥,比大吗?
谢谙本以为哄黄牙是个非常简单的任务,哪里知道这一哄直接哄到了月上柳梢,倦鸟还巢。
玉轮高悬,山雀栖枝晒着月光,清风造访田垄留下串串足迹,热情地拥抱着额间晶莹透亮的汗珠。
谢谙仰天长长舒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间的密汗,跟条蚯蚓似的直起软趴趴的腰杆,端着大家闺秀踩小碎步的架势慢慢吞吞地拎着木桶走到黄牙身边,有气无力道:“所有的瓜藤已经重新接好,虫也捉光了,水也浇好了,不知黄道长还有什么指示?”
“都弄好了?”黄牙正靠着树干打着盹,听见谢谙这话,迷迷瞪瞪地站了起来,摸了摸眼角结出的眼屎,借着月光打量着瓜地。
“真的都好了?”黄牙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好了。”谢谙也是不厌其烦地回答着。
“那就回去吧。”黄牙也不是个没眼力见的,谢谙就算脾气再好,人家也是皇子,更何况江景昀还在这里,他要是把人欺负狠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思及此,黄牙摸了摸脸颊的伤口,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哆嗦,挥了挥袖子,不经意间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连声道:“行行行,那就回去吧。”
狭长的小路上野草疯长,嫩绿的草尖上零星地点缀着几串晶莹,正优雅地盛着清辉勾勒着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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