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剑无法为巩固政治作出贡献, 那他们就干脆把王剑封存,以免自找麻烦了。
想到这儿,戈尔多忽然叹气, 觉得手中的这把王剑也是个烫手山芋。
但是为了把莱恩捞出来……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与此同时, 就在王剑出鞘的瞬间——
深夜。圣殿骑士团的演武场上。
一个银发的男人停止了手中挥剑的动作。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轻轻皱起了眉, 剑身微微散发着莹光。他沉思片刻,站直身子, 随着清脆的摩擦声后, 他手中的长剑滑入了银灰色的剑鞘里。
头顶的乌云缓缓挪动了位置。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 将他的眼眸照亮。那是种清寂至极的银白色, 并不刺眼, 却透着淡淡的森寒之气。
他看着手中的长剑, 陷入了某种沉思。
“团长……!沃伦团长——”耳边忽然响起谁的呼喊声。
圣殿骑士团长沃伦若无其事地扭头, 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来人是他的副官兼秘书罗伊。他中等身材,棕色的头发,脸型有些方正,戴着一副眼镜,一路赶来有些气喘吁吁地说:“摆在□□的那座碑铭……它发光了……”
“我感受到了。”沃伦点头,“何止是那块百年前遗留下来的碑铭,连我手上的这把剑都感觉到了王剑的再次出世。”
“真的假的?王剑什么的难道不只是圣殿骑士团内部的传说吗?”罗伊对此持保留态度。
“那是王剑那边带来的波动。的确是王剑认主,不会有错。”沃伦斩钉截铁地说。
“可这也不对。传说中能拔出王剑的只有光辉之帝的后人,也就是他的血脉……但是如今的王室,国王已经年老,早不拔晚不拔偏偏这时候拔?而国王陛下的亲子也只有三岁……那么算来,难道是那位公爵动了王剑?”罗伊越猜脸色越是变幻莫测。
圣殿骑士团听命于王剑之主。这原来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是王剑尘封,圣殿骑士团也无法兑现自己的誓言,只能将契约的力量转移到一座碑铭和骑士团长世代相传的长剑上。
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誓言的存在,但是碑铭和圣殿骑士团长的佩剑不会遗忘。不得不说,这一举措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现在王剑统领骑士团,即使在骑士团内部,也已经成为了一个亦真亦假的传言,只有承袭了配剑的骑士团长才真正记得那个誓言了。
“不像是那位公爵阁下。”沃伦不紧不慢地回答。
那位公爵阁下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和大臣们唇枪舌战,替王室到处找教廷的茬儿,试图从教廷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圣殿骑士团可以是针对教皇的一把利刃。如果王剑之主是那位德蒙特公爵,那他没有理由把王剑尘封到现在——除非他想做什么大事了,比如造反什么的,但是现在王都里过于安宁,怎么看都不是造反的好时机。
“先不管是谁吧。”罗伊拭去额头上的冷汗,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仅凭王剑,就想号令整个骑士团,未免也太……”
沃伦却眯了眯眼,开口说道:“这是必须履行的誓言。”
罗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沃伦的说法,有些丧气地点了点头。
圣殿骑士团就是依靠那个效忠的誓言生存到现在的。失去了誓言,骑士团也就失去了立锥之地。他们不会再是护卫王国的精锐,而会是统治者心头的毒刺。
如果不想被遣散、被迫回家种地,他们就必须做自己该做的事。
罗伊:“王剑持有者什么时候会出现?不管是哪个皇室成员,拔出了王剑,至少总该有点光辉之帝的风范吧……”
“人快到了。”沃伦扭头,对罗伊说,“你出去迎一迎吧。”
罗伊很快反应过来:“快到了?我这就去迎接。”
“见到了他,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带他来我的私人演武场。”沃伦嘱咐道。
罗伊:“等等,去什么演武场,你难道要——”
“我不会下重手。只是考验考验他罢了。”沃伦说,“我有分寸的。”
罗伊:“……好吧。”
罗伊没有去很久。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果然将一个人领了进来。那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气质温和,举手投足透着特别的吸引力。
两方都还没有开口,沃伦就忽然提着剑冲了过来,似寒夜里的一道流星,撞到少年的面前。
黑发少年下意识地把罗伊往边上一推,手中的王剑瞬间出鞘,和沃伦的剑擦了个边。一来一回,火星四溅。
戈尔多和沃伦又过了几招。缭乱的剑光和兵刃的鸣颤不绝于耳。罗伊在一旁则看的有些惊讶。能在这个年纪接下沃伦这么多招的……即使是骑士团里顶尖的青年才俊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最后,沃伦还是赢了。沃伦的剑抵住了黑发少年的要害。
他用剑指着对手的肩膀,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剑收了回去。
罗伊一副见鬼的样子,为两人介绍:“团长,这就是王剑的继承者……”
“戈尔多·莫兰。”沃伦盯着戈尔多,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在神院里见过一面。”
黑发少年闻言略微愣了愣,沉吟片刻后,笑着回答道:“是的。我们见过一面。”
在赛伦刚进神院时,和一个骑士的决斗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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