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需要你操心,我要见冉熙。”白冉星的语气里带点急切,找了这么久都不见踪迹的人,好不容易得来消息,他要亲自验证。
“那大舅哥安排就是,想必上次送帖子给我也是把我家的住址打探清楚了。”唐时安当了甩手掌柜,想他搬到新宅子才多久白冉星就能找到而且送了帖子,肯定是在京城一直注意他的动向。
但也只注意他的了,要是稍微偏一点,注意到他夫郎,那就没有他这一回事了。
白冉星听着唐时安一口一个大舅哥,闭了闭眼睛,“在没见到冉熙之前你还是别叫我大舅哥。”谁知道你是不是乱攀关系。
“这既然认亲了,还是的按规矩叫人,再说之前松之兄不是也说我挺适合当你弟夫的吗?”拿白冉星自己说的话堵回去,就知道白冉星大概是后悔说了这么一句。
唐时安眼见着白冉星面色又开始要变差,赶紧开口,“冉熙有孕,虽然月份已经稳定,但身体不太好,所以大舅哥别太着急,等到了我家我先给冉熙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他弟弟在京城,还嫁了人,现在还有孕。白冉星一时之间得到的消息太多,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终究是只点了个头,算是先答应下来。然后捋了捋自己的思绪,恢复了冷静开始从头盘问唐时安。
唐时安也不再像之前和白冉星开玩笑,一一把自己和白冉熙在一起的经过道了出来。白冉星一直在一旁听着,没有开口。
坐在去唐时安宅子的马车上,白冉星把这两年白冉熙在外头过得生活了解的一清二楚,等唐时安话语停下,白冉星才嘶哑着声音开口,“是我的错。”
当时他受了皇上的外派任务,带着妻儿离家,等再回来,才知道白冉熙不见了,父亲母亲一下苍老了许多,一直在为自己当初气昏了头的行为懊悔。
这两年他们也派人各地寻人,但白冉熙似乎存了心不让人找到,出了京城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们不是没想过白冉熙会回祖籍去,当时也派人去查过了。
但青山镇底下的村子不少,藏一个人太容易了。他们也没想过白冉熙会吃得了那种苦在村里过活。
“冉熙从未怪过你,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唐时安知道白冉熙或许心里对他的父亲母亲有着解不开的结,怪他们不信任他,但白冉星从头到尾都没有被白冉熙怪罪过。
比起父母,这位兄长怕在白冉熙心里占得分量更大。只是造化弄人,时机不巧罢了。
“他以前很娇气,从不肯吃苦,半点委屈都受不得。他嫁人之后,我知道他过得不开心,但想有我和父亲在,再怎样幕南久也不敢做些什么伤害他的事。但没准就是因为我和父亲的缘故,才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唐时安安静的坐着,白冉星的自责不是谁都能劝解下去的,只有白冉熙本人才行。他们兄弟之间总会有自己解决的办法,就算是他是白冉熙的夫婿也不适合插手。
到了地方,他们是到后门下的马车,这马车破旧,看着一点也不像是白府该有的东西,但这种需要悄摸做事的时候肯定也是有的,备着这些东西也没毛病。
后门也是有人守的,唐时安敲了门就有人出来,等白冉星进了院子,门外的马车也被赶了进来。
后门离他们住的院子远了些,但这一路是小泥鳅经常带阿喜阿乐来的玩的地方。每日完成了阿父和爹爹布置的课业,就在新宅子里到处探索,要么就和阿喜阿乐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白冉星跟着唐时安走,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孩子带着两条狗过来了,“阿父,你回来了。”
小泥鳅跑的满头大汗,后头阿喜阿乐也喘着粗气,可见是玩闹了许久,“把汗擦一擦,被跑的太快,到时候出了汗又见了风,不然得了风寒我怎么给你爹爹解释才能免了你的罚抄。”
“嘻嘻,下次不会了,阿喜阿乐跑太快了,我不跑快一点追不上他们。”小泥鳅享受自己阿父给他擦汗的服务,然后眼珠子一转,就看见阿父身后跟着的人,长得好面熟。
白冉星也看着这孩子,虽然是个小子,但长得像他弟弟,看模样已经五岁了,这就是冉熙当时拼着逃走也不愿送走的孩子吧。
“阿父。”小泥鳅把脸转回来,在唐时安耳边轻声说,“好像爹爹。”
唐时安一听,就知道小泥鳅是说白冉星长的像白冉熙,笑了笑,“嗯,小泥鳅不觉得自己也像这位叔叔吗?”
外甥像舅,白冉星和白冉熙又是生的像,小泥鳅说是像谁都行。哪知道小泥鳅一听到这话,马上就不高兴了。
“怎么了?”唐时安不解,就算小泥鳅这不知道白冉星的身份,也不至于嫌弃吧。
小泥鳅瞅了一眼白冉星,抱着唐时安的脖子,说,“他是不是欺负我爹爹的坏人?”
白冉星听到这话,有些呆滞,原还想着是不是要上前的的身影僵住,他长得也不像是个坏人吧,欺负白冉熙就更不可能了,整个京城都知道白冉熙有多疼他的弟弟。
唐时安却是懂了,在小泥鳅这里欺负白冉熙的坏人指的是他的亲生父亲,而唐时安说他和白冉星长得像,让小泥鳅误以为白冉星是他另一个父亲。
“不是,他是你爹爹的哥哥,是你舅舅。”唐时安抱起小泥鳅,对他轻声解释,让白冉星被这么大一个锅是真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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