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莫沈醉说话毫不委婉,“苏姑娘,待你病好了之后,我借你们些盘缠回家。”
苏鹂瞪着一双美目,里面噙着要掉不掉的眼泪,格外惹人怜爱,可惜她的表演完全没有入莫沈醉的眼。
莫沈醉温柔的对着虚情说道:“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吗?我陪你去郊外转转怎么样?或者去东边青河,最近游船的人比较多,很是热闹。”
苏鹂眼角抽搐,默默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苏叶轻轻拉了一下姐姐的衣袖,对着她摇了一下头,自己走到前面:“多谢莫大哥,只是我们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倒不如在这青乌镇落脚归根,这里风景好,人好……”说着,苏叶有意看了一眼莫沈醉,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之意,“我们不会麻烦莫大哥的,请莫大哥放心,也不要嫌弃我们姐弟。”
他话说到这份上,莫沈醉也没再说什么。
苏叶看着莫沈醉算是默认的态度,嘴角勾了勾,然后看向虚情,一脸天真的说道:“公子真好看,公子叫什么,是莫大哥的朋友吗?啊,我叫苏叶,公子叫我小叶就好。”
苏叶像是个无邪的孩子:“公子身上的衣服也好漂亮,是丝绸呢,公子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吧!真好呢。”
莫沈醉脸色变了变,躲着虚情毫无感情的看了苏叶一眼,然后拉着虚情道:“走吧,我陪你散散步。”
虚情拍了拍莫沈醉的手,示意他等等,然后看向苏叶,琉璃一样的眸子折射出无机质的光,透出清冷无情的漂亮:“我是寻艳楼的人。”
苏叶愣住了,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小兔子一样可爱,说着无情残酷又天真的话:“寻艳楼?那不是青楼吗?公子难道是……”他仿佛不知人情世故的孩子一样,嘟囔一句,“真是看不出来呢。”
苏鹂“哎呀”叫了一声,然后故作怒意的把弟弟拉扯到身后,当着两人的面教训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然后苏鹂转过身一脸歉意对着虚情笑了笑:“抱歉,我家弟弟不会说话,公子不要生气。”
虚情冷漠的眼睛轻轻扫过她,不在意的对着莫沈醉说道:“走吧!”
苏鹂从怀里迅速摸出一颗不起眼的种子,掐在指甲缝里,跑两步追上转身要走的虚情的手腕,种子迅速隐没进他的皮肤,像隐形了一样融化在冷白的皮肤之下:“公子是生气了吗?”
虚情还没什么动作,莫沈醉上前打下去了苏鹂的手,冷硬着一张脸,一句“别碰他”几乎脱口而出,他脸上的皮肉抖动了一下,僵硬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苏鹂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抚摸着被打红的手背:“我刚才只是情急。”
虚情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房间。
等虚情和莫沈醉都离开之后,苏叶拉着苏鹂的衣袖,两眼亮晶晶的说道:“姐姐,你把东西放到他身上了?”
苏鹂难掩的兴奋:“对!我刚才就是灵光一闪,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那人还说对方不好对付,呵,我们荣华富贵的日子就要来了!”
苏叶撇撇嘴:“可是就那么一颗不起眼的破种子,能行吗?”
苏鹂笑嘻嘻哼笑一声:“管他呢,我们只要按照那人的吩咐做了,拿到真金白银就成。”
苏叶也被眼前的美好未来迷了眼,傻笑了半晌,然后叹惜说道:“那人长那么好看,又是寻艳楼的人,大概是青楼小倌,如果不是主人要杀他,我还真想带走呢。”
苏鹂知道弟弟的嗜好,冷哼一声:“男人跟男人有什么好的,恶心,我说你趁早赶紧改改你这臭毛病。”
苏叶也冷哼一句:“你个女人怎么懂得男人的好呢。”
苏鹂简直想一巴掌呼上弟弟的后脑勺,咬牙切齿道:“姐姐懂的可比你多,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苏叶对着姐姐扮了一个鬼脸,美滋滋的回味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朝着苏鹂抛了一个媚眼:“姐姐,你不懂,男人跟男人的滋味,才叫销魂呢。”
苏鹂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一半,锦衣玉食的日子指日可待,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苏叶对着笑得有点儿傻的姐姐不屑一笑,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一脸兴味的说道:“这个酒楼可真不错。”
苏鹂赞同:“这个酒楼我要了。”
苏叶兴致勃勃的拉着苏鹂:“老办法吗?可是这位莫大哥似乎不喜欢你呢,倒是对那个漂亮的小倌上赶着献殷勤。”
假意装作喜欢对方,等对方掉坑里了,骗完对方的钱财,再把人踹了,姐弟俩没少做这种事情。
苏鹂轻蔑一笑:“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偷腥吃呢。”
大街上,虚情轻抚着被苏鹂抓过的手腕,一点白色的比芝麻还小的种子就根植在他的皮肤之下。
不过,本来进入血肉之后应该消融的种子外皮此刻却完好无损,反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虚情自然知道那对姐弟对他有图谋,如果能利用他们钓出幕后之人最好,就算不行,他也有把握至少能砍掉对方一两只爪牙。
苏鹂暗算他的种子其实并非植物类种子,而是仙魔两界的夹缝中孕育出的一种恐怖东西,它用平凡不起眼的植物种子外皮做伪装,只要沾染到血肉之躯上,便能迅速寄生并消融进那人的体内,然后一点点蚕食宿主的生命力,整个过程叫宿主无知无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