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表情定格在最痛苦的一面,歇斯底里,万分绝望。有几张脸沾满血,混合着鼻涕和口水,那惊惧的表情和残留的恐慌,对恶魔而言是最美的艺术品。
高级魔取过头颅,长甲一刮挖开了头颅的颅骨。
它们狞笑着抓过一把魔虫,塞进颅骨内。不多时,头颅顶部钻出了奇形怪状的活体魔物,它们展示着死者脑内的一切,供恶魔取乐。
恶魔将头颅放在亚巴顿的领域里,摆放整齐。
亚巴顿满意了,一高兴就拧掉了高级魔的头颅。对,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花瓶。
“呜!喔——”
眼见魔王拧掉了别人的头颅,众魔爆发出山呼海啸,似乎在羡慕对方成为了魔王的藏品。
“无名之人,你迟早也是我的藏品。”
……
在前往贝尔塔的路上,纪斯很沉默。他抱着大杖靠窗,似是漫不经心地往外看风景,实则在听司诺城打电话。
据说司诺城的亲爷爷身体不佳、卧床不起,请遍名医治不好,非得见到自己的大孙子才会好。医生说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得让司诺城回去一趟才成。
纪斯轻笑。
这司家老爷子像极了内阁的老学士,因为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奈何他不得,只好回府卧床不起,告诉小皇帝身体不适以示抗议。大病倒是不会有,只是得小皇帝表示一下对阁老的重视才能起来。
可笑又可怜,还有那么一咪咪的可爱。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一把年纪的老人家总是来这种手段……他们就不能创新一下吗?他都快看腻了。
“……四叔,谢你关心。我很好,对,暂时不回,还在出任务。”司诺城大概是知道自家亲爷爷的脾性,一听他卧病在床,就冷笑道,“身体不佳?可拉倒吧!你们把我当三岁孩子吗?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联盟里多的是人会拍照片给我!”
“他昨晚还吃了半只鸡,你告诉我他身体不佳?还心病,是心里有鬼吧?”
“高血压?”司诺城可谓是绝世大孝子,可把人孝死了,“我说你们一个个打电话给我,就不能事先串串台词吗?”
“二婶说中风,你说高血压,堂弟说心脏病……俗话说以毒攻毒,爷爷这也能以病治病。我相信他撑个十天半月没问题,你们照顾就行。对了,他既然身体不好,就别给肉吃了。今天开始送青菜豆腐,我相信他很快就能下床了。”
“别敷衍我,我会让人看着他吃的。”
纪斯:……
众人:……
你是魔鬼吗?
“城城啊,你、你就回来一趟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爷爷想过问一下你的感情问题。”对面苦口婆心。
司诺城蹙眉:“我的感情没有问题。”
对面差点被梗死。
约莫是阵亡了,司诺城挂掉了电话,复又接起了下一个。
也不知咋回事,八百年没联系的家里人都喊着让他回家,说是爷爷身体有问题,实则每个人的语气都透露着隐约的兴奋,一副期待八卦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
“嗯,堂姐?”
对面传来司家大小姐的声音,她当是一名沉稳的女性,连声音都泛着股冷清,说话更是单刀直入:“阿城,不打算回来?”
“不回。”
对面传来了抽烟的声音,女人道:“你知道的,咱们这是家族企业,总得有个人干活。不妨告诉你,爷爷找你回来是因为你的择偶问题。”
司诺城已经不爽了:“我的择偶没有问题!”
“我可没反对。”她一笑,“相反我还乐见其成。你要是跟着大祭司呆在一起,爷爷想抱曾孙就别想了,我就成了赢面最大的人。”
“你要是不跟大祭司在一起……”
女人的声音慵懒极了:“阿城,咱们是一家人,我跟你长得也有几分相像。你看,要不你继承家业,我帮你继承大祭司,嗯?”
司诺城:……
众人:……
卧槽!这大概是城哥第一次遇到明面上的情敌吧,还特么是自家人,还是大堂姐!
纪斯被逗笑了,转过头看热闹。却见司诺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电话另一端冷笑:“呵呵,他可不喜欢女人,你在性别上被卡死了。”
另一端:“嗨呀,我也可以变性嘛。”
司诺城:……
众人:这是个狼火啊!
“你争不过我的。”司诺城平静道,“就像小时候抢锅里最后一块肉,拿筷子的你怎么抢得过把锅端走的我。”
纪斯:……
众人:你还挺自豪的啊?
“司家你自便,别管我择偶。”他真是把话撂这儿了,“让爷爷别折腾了,我回去会跟他说清楚。你们别添乱,我想得比谁都清楚。”
他沉下声,一字一顿道:“你说,青蛙跳出井后,还会想回到井底吗?”
“我跳出了井,我能生活在深山大泽里,我为何还要回到那一亩三分地?”司诺城道,“你知道的,大姐。我只会往上爬、往前看,不会往后退、往回走。你们要我放弃深山大泽,回到井底跟别的青蛙挤做一堆,我是不愿的。”
“即使他们告诉我——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他们每个人都这样过,所以我也得这么过。我也是,极其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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