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伸出手,江慎甚至没来得及看得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他就被关在了石堡中,四处都是压制着他灵力的符咒。
黑衣人没说要杀了他,也没有说要放他走,直接把他晾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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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灵力的江慎加上这几天滴水未进,熬了几天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更要命的是,没有灵力的压制,他体内的蛊虫都在放肆的叫嚣着。
“好孩子,忘掉你看到的事情,函蜀依然是一片祥和,粟乐依然被你关在粟家石堡内,安然无恙,好吗?”
黑衣人走了过来,伸手抵住了江慎的下巴,轻声道。
声音出奇的温柔,就像在哄一个正在生气的小孩一样,温声细语的。
但是江慎不是小孩,他能从黑衣人温柔的音调中听出这个人的嗜血的狠戾,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何况是去反抗。
黑衣人靠他靠的很近,他的脸就靠离他不远,江慎伸手,想要去扯那个人的面具,而那个黑衣人,竟也没有闪躲,任由江慎将他的面具给扯了下来。
江慎:“!!!”
江慎看清楚那张脸之后,胸口处一阵钝痛,看着那人的笑脸,他身体狠狠的摇了一下,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黑衣人抱住他。
“乖乖睡一觉,睡醒之后,我送你到你可爱的小徒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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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错打死都不会想到,江慎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浑身是伤,灵力全无,他甚至,他甚至,在江慎身上,找不到一处好的皮肤,他将江慎小心的抱了起来,当手触碰到江慎的手臂的时候,才察觉到这个人一直在发抖。
“怀夏?”
顾沉阳在旁边心疼的看了眼江慎,他看着师尊这样,他都快心疼死了,何况是本来就将师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师兄呢。
“我我我我去找师祖来!”顾沉阳按着一直在哭的扶钰坐在桌子边,都没有时间去哄哄哭泣的扶钰了,“钰儿,在这里好好的待着,知道吗?帮我看着师兄和师尊好吗?”
扶钰点了点头。
即使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连去外面找一个大夫他都做不到。
“钰儿乖!”顾沉阳匆匆出了门。
闻错将江慎轻轻抱着放在了床上,扶钰接过小二打过来的水,放在闻错的脚边。
闻错伸手拧干,轻轻擦拭着江慎满是脏污的脸。
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胸口也是···
闻错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呼吸都觉得有些苦难了。
受过了太多子母蛊蛊毒折磨的江慎,最怕的就是疼了。
“咳咳···”江慎的咳嗽声中,喉咙处就像是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闻错伸手一掌不轻不重的打在江慎的后背上,江慎喉咙处的那口淤血才吐了出来。
闻错拿着绢巾擦干净后,又给江慎喂了些水。
“疼。”
江慎呢喃着,无意识的将身体蜷缩起来,缩成一团的样子,别提有多扎闻错的心了。
“哪里疼?”闻错哑着声音,一直在克制自己。
“疼。”
闻错扣住江慎的手腕,探向他的脉搏,探出子母蛊在江慎体内疯狂的肆动之后,从腰间抽出匕首,想都没想的插,入胸口。
“呜呜···”扶钰捂着嘴唇,哭的压抑,现在,顾沉阳不在,他看到闻错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钰儿。”
“帮我在桌上拿个碗过来。”
扶钰连忙将碗递了过去,闻错满满当当的接了一碗的心头血之后,才开始用灵力去止住胸口的伤口。
随后小心的将江慎给抱在怀里,将手中的那碗血给喂了过去。
“师兄···”扶钰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没事。”喂完之后,闻错擦了一下江慎的嘴唇,“他会没事的。”
江慎被安抚下来之后,没在转来转去,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了下午,闻错摸着江慎渐渐烫起来的额头,微微敛眉,看了眼这房间中仅剩下的扶钰,并不放心让扶钰去找大夫,只得叫来了客栈里面的小二,二话不说,先给小二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声音冷清,“帮我去把这里最好的大夫找过来。”
“好的好的。”小二将银两揣进兜里,连连点头。
这场病,来势汹汹。
似是知道这具身体在被子母蛊给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江慎体内的那些成年旧疾纷纷开始气势汹汹的讨伐来了。
“钰儿,换水。”
闻错一直在给江慎擦拭着身上一直在冒得冷汗,水一盆接着一盆的换。
大夫来了,给江慎扎了针,又开了药,闻错拿着那药方子,送走了大夫,在房间外结了结界之后,才将扶钰和江慎放在客栈,自己则急匆匆的去抓药去了。
抓完之后,守在店门口的小二见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子,知道是他们同行的人生了场大病,连忙将这熬药的活给揽了下来。
“公子这里里外外的都是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交给我吧,我给公子熬好了就给公子端上去。”
“谢了。”闻错也不推辞,将药放在了小二的手上。
小二没过多久就将药给送了上来,闻错接过来,放在唇边,吹凉了又送到了江慎的嘴边,江慎一向嘴挑的很,即使在昏迷中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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