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邢濯往沙发上一靠,对着贺济悯说,“你的事情处理的利索点儿,等会儿有事。”
张雯妮站在那儿有点儿手足无措,她现在才意识到刚才邢濯说不过是没有任何凭据的一句话。
也只是一句话而已。
张雯妮掐着自己的指甲盖儿,口气收敛了不少对着贺济悯叫了一声,“贺董,刚才我跟您开玩笑呢。”
“我是觉得挺好笑的,”贺济悯耸耸肩,站起来,对着邢濯伸了手,“邢爷请。”
邢濯看着贺济悯,最后还是伸手,被贺济悯连带着的那股劲儿拽起来。
张雯妮看着两个人的关系,心里就更嘀咕,等人走到自己的前头的时候,还想着舔着脸搭话。
就听见贺济悯轻声说了一句,“我到忘了。”
然后贺济悯转了个弯儿,扯着张雯妮的胳膊,轻轻一拽。
那双细长的跟儿就这么歪了,加上张雯妮轻轻一叫,贺济悯就盯着歪在垃圾桶里的张雯妮嘱咐了一句,
“这地方倒是挺配你。”
然后对着门口项目部刚摸过来看热闹闹的人招了招手,顺道往嘴上夹了根烟,“记得把今天的垃圾扔了。”
然后邢爷邢爷的叫,扯呼这人走了。
贺济悯走的时候,胳膊就挨着邢濯,觉得身边的人没往回抽距离,自然就多往那头蹭了蹭,“说实话,张雯妮那样儿的卸了妆不错,而且我看了她厚涂的那层底下的皮面也不差,这么个水灵人,你就舍得让她往垃圾堆里躺?”
邢濯走着抽时间回他,“不错?”
“这样儿的真不好找,”贺济悯还在回想张雯妮那张脸,“你见过还好看的么?”
谈到这儿的时候,邢濯就停了脚。
贺济悯跟着自然也停了,顺手把自己手里的烟从嘴上拿下来,舌头轻抬,一撮青团就氤氲在两人中间。
在那团雾气里,贺济悯盯着那对瞳色。
然后就听对面同样瞧着自己的邢濯轻轻扔了一句,
“我见过。”
第29章
贺济悯听见这话就笑了。
剩下的没多问。
也没法儿问。
两人刚走到门口儿的时候,贺远卓就堵在楼梯口,脸色不好,话出来也干巴,“邢老师,”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叫的老师。
“说,”邢濯停住了。
“刚才是我不小心,端茶的手没稳,”贺远卓说到这儿的时候,就看了贺济悯一眼,然后对着邢濯笑,“我就是想请您晚上吃顿饭。”
“今天晚上没时间,”邢濯绕开贺远卓继续往前走。
“那明天晚上——”贺远卓还想坚持一会儿。
“没有”,但是邢濯话扔的利索,出了门。
贺济悯抱着胳膊对着贺远卓笑,“你邢老师也不记仇啊。”
“贺济悯,”贺远卓看着邢濯走远了,才转身对着贺济悯咬牙,“你到底想干嘛?”
贺济悯捏着袖子上的褶子,撞着贺远卓的肩膀过去,“没想干嘛,”说到这儿的时候人就停住了,然后在贺远卓耳朵边儿上轻声说,
“就是想搞死你。”
说完没管贺远卓多跳脚,自己转身也跟着出去了。
*
贺济悯晚上一直陪着贺国齐,从傍边帮衬一直到了晚上才抽身。
中间一直没见贺远卓跟汪春丽,也是从贺国齐的嘴里打听到,汪春丽连夜飞回C省,贺远卓早早回了学校。
到底这顿团圆饭没吃成,晚上贺济悯在饭桌上伺候着贺国齐,看着人半熏半醒的时候,就吩咐人安排贺国齐去自家宅子里住下了。
然后才摸着黑叫上文恩去消遣,但是消息都是兜着,没往外头放。
对外说是谈业务,出了市中心。
最近忙着工作,贺济悯有日子没往外头跑。
晚上还特地挑了件儿休闲夹克套上,头上压了顶帽子。
因为清闲的时候不多,所以等他找了清吧,屁股坐在里头的软垫儿高脚椅上的时候,考虑的是怎么回去。
这个清吧书里也有介绍,贺远卓常来。
所以贺济悯说是放松倒不如说盯梢,来碰碰运气,所以桌子选得也靠里,做着两手准备。
然后就盯着来来回回的侍者瞧了一会儿,这里也玩儿情调,因为侍者嘴里都含着口|球,两根皮带朝后一绑,还挺像这么回事儿,加上干这行的年纪都不大,就算看着也赏心悦目。
贺济悯瞧着,脑子琢磨,穿书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是没有,毕竟现实生活中的日子也才过到一半,当了大半辈子医生,现在就有点儿想老本行。
贺济悯掐着烟,手背顶着下巴,盯着黑地儿瞧。
琢磨既然是书的话,总有结局,他本能的认为。
书的尽头,就是能回去的办法。
而且打最坏的主意,一辈子在书里出不去,至少也得让自己在书里的后半辈子过得舒坦点儿,贺济悯把烟吐了,零星冒火的烟头撞进平透的玻璃上。
烟就在烟灰缸里灭了。
“贺董,”文恩在旁边添了句,“您有心事?”
贺济悯没遮拦,顺手给文恩嘴里插上一根,“忙我出去捎件东西。”
“您说,”文恩漫不经心搭着话。
贺济悯指了指刚刚走过去的端酒的小哥,“他嘴里的东西,出去买个差不多的,给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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