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恩手里被塞了一颗红毛丹看着贺济悯眼睛往四处瞄,然后就听着贺济悯后让翻译问,“西那瓦是您的儿子吗?”
西那瓦,文恩明白了。
那个邢爷包养的小孩儿就叫西那瓦。
等最后把情况问清楚了,贺济悯才抬脚出来。
当然后面的合作他也谈了,出了人家的公司,自己就开
始抽烟。
“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在邢爷那儿也没受难为,”贺济悯自说自话。
文恩现在不怎么敢接话,毕竟这现在算是情敌吧?
算吧?算吧?
那自己要不要提提意见,先开个口子建议贺董撤回这笔单子。
贺董应该是希望自己这么说的吧?
文恩就一直看着贺济悯的背影,最后赶上一步说,“贺董,您要是心里难受,我就过去把单子撤了。”
贺济悯扭头回来,一脸“你在干什么”的表情看着文恩。
“都谈好了,你撤它干嘛?”
文恩仔细看着贺济悯,想从那双带着情绪的眼睛里读出点儿真正的情绪出来。
但是最后无果,泄气问,“您就是很在意泰国的这个小孩儿。”
他原本想说,他就是很在意邢爷,但是最后说话的时候改了口。
改成泰国小孩儿了。
贺济悯捏着烟笑着说,“小孩儿是个好小孩儿,邢爷人也不坏,两个人要是凑在一块儿,都开心不挺好,加上这笔买卖原本就想着找一个情况差不多的,条件都合适,这样就挺好。”
第二天贺济悯就回了国,然后就听见江家小姐在贺家哭了一天一夜的消息。
江小飞这一哭,就把贺国齐招惹过来。
所以回国后的第一件事,贺济悯就被贺国齐召回家。
到了门口儿,贺家的人在门外站了一大圈儿,都对着贺济悯点头搭笑。
贺济悯习以为常,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贺国齐被人推着,因为上次的中风,现在脑袋还往一边儿弯。
贺济悯把贺国齐的轮椅接过来,开始推着他往屋里走。
“爸,外头风大,您就别出来了,”贺济悯把人往屋里推,但是就放在风口。
“你别光知道工作,没事回来的时候也看看小飞,”贺国齐现在说话极慢,而且说多了总要流口水加吞音,所以一句话总得听上几遍,再琢磨琢磨意思最后才能完全把他的意思摸透。
不过贺济悯现在也不怎么在乎贺国齐到底想说什么了。
“爸,”贺济悯起身重新走到贺国齐前头,就问,“我妈当年也挺好的,您怎么就能不喜欢她呢?”
贺国齐脖子动了动,因为带了点儿情绪,像是没想到到了现在贺济悯居然还会问他这个问题,但是最后支支吾吾倒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贺济悯就端在贺国齐脚边儿问,“那我妈困在火海里的时候,您就在二楼吧?”
贺国齐突然瞪着眼睛,想呵斥贺济悯,但是声音都堆在嗓子里,出来的声音也听不清。
贺济悯早在路过别墅后院的花坛的时候,就看见了。
原主的母亲困在花园里的时候,站在二楼的那个人,就是贺国齐。
贺国齐到底是多想她死。
贺济悯代入当时情景的时候这样想。
在贺济悯能看到的印象中,那个女人一直很温柔。
这句话现在也该问了,所以贺济悯就推着贺国齐到了别墅后头的院子里,就指着到了现在还是光秃一片的院子说,“人家都说这地方有怨气,所以以往里种什么都活不了。”
贺济悯推着贺国齐就在这个园子里逛了一圈儿,最后在花园中间撒了手,“爸,下午您在这儿晒晒太阳,今天阳光不错,中间我不会让人随便来打扰。”
贺济悯吩咐了人都不能往这儿靠,最后瞧了一眼在院子中央的贺国齐,枯瘦的背影歪在整片荒凉的院子里,自己抬脚上了楼。
*
江小飞正赶上从楼上下来,身上穿的是新娘会面敬酒时候穿的衣服,等她下楼看见贺济悯,自己就笑着躲上楼,“你怎么来了?”
江小飞拉着闺蜜往前挡,“快结婚了,按照道理说咱们还不能碰面的。”
贺济悯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江小飞不敢拿捏架子,就哎了一声,之后自己露了张脸出来,“你先别走。”
江小飞的闺蜜一开始还想帮衬几句,等着看看见转过头来的贺济悯眼睛就直了。
她家室背景都不如江小飞,但是自己咬牙砸了小几百万才勉强跟江小飞玩儿到一个圈子里,她也知道江小飞从小就命好,现在更是嫁了个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
但是!
这颜也太绝了!
闺蜜现在只能张着嘴羡慕,“是啊,小飞这几天是挺想你的。”
她就酸着说了这一句。
“只有一周了,”江小飞说,“再有一周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但是这次她身边的闺蜜倒是什么都没说。
“对啊,不是还有一周么?”贺济悯就站在楼梯下头笑着看她。
贺济悯说完就抬脚要走,但是走了没两步那一头的江小飞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伸手环着贺济悯的腰,撒娇,“说不能见面的都是老一辈人的说法了,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好,咱们可以到结婚前天天都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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