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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酒品向来不错,不哭不闹只是笑,贺骁戈扶着他走出清河,拐角后便直接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最糊涂的小傻子完全不觉得自己被人轻薄,笑眯眯伸手勾勾贺骁戈下巴。
    男人垂眸不语,哈士奇沉默扶额。
    宿主总是污得特别自然,简直天赋。
    清酒节一过,清河镇重新恢复宁静。
    日子平淡而温馨,一壶清酒一杯茶,偷得浮生半日闲。
    贺骁戈逐渐在耳濡目染中学了些基本医术,闲来无事也会帮着顾南打下手,清河镇向来宁静,百姓即使又病痛无非也是风寒发热,不久后贺骁戈熟悉了这些,顾南便干脆甩手,整日坐在窗边喝茶晒太阳,偶尔回头看贺骁戈,后者坐在桌后垂眸切脉,神情内敛沉稳。
    一下午便匆匆而过。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贺骁戈关上医馆门收拾桌椅后进了厨房,不久再出来,桌上便摆了三两道家常菜。顾南起身去拿了碗筷,哈士奇也欢乐叼了盆过来,一切就绪,桌上很快狼藉,贺骁戈去洗碗,顾南靠在椅背上眯眼摸肚子,表情同身边哈士奇如出一辙。
    等贺骁戈收拾好出来,顾南同他一起上了楼,日常沐浴后又是穿着里衣湿着头发出来,贺骁戈对此已经习惯,无奈看着他,在顾南坐下后伸手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
    动作细致,神情温柔。
    像极了从前喜着玄衣的年轻帝王。
    顾南垂下眼眸,隐约便明白了为何他如此轻易便能与贺骁戈相处如此自然。
    因为从一开始,贺骁戈便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很强烈,难以抵挡。
    可贺骁戈是贺骁戈,再如何相像也不是其他人。
    想到这里,顾南突然有些烦躁,受情绪支配,他伸手抓住贺骁戈的手,将布巾拿在自己手中,低头轻声道:“我自己来,你先去沐浴罢。”
    贺骁戈沉默看他,面上依旧毫无波澜,许久低声道一声好,起身拿了里衣去了屏风背后。
    他身影被屏风隐去后,顾南丢开布巾趴下将自己的脸埋入被褥,轻声叹气。
    这晚贺骁戈沐浴很慢,顾南等他许久不见他出来,逐渐睡着了。
    待他呼吸平稳后,贺骁戈穿着里衣从屏风后出来,走到床边垂眸默默看着他的睡颜,沉默了一夜。
    时日平和的过,顾南依旧懒散,偶尔出门逗逗对面茶馆的猫,日子十分惬意。
    闲散了许多天,外面的绿色逐渐染上斑驳,隐约秋风起。这天黄昏下起了小雨,街上人影稀疏,顾南关上窗户后往外看一眼,刚想关门,外面突然跑进一个匆忙身影。
    那人跌跌撞撞进来,不断喘气,顾南认识他,是城南李家的小厮。
    “这是怎么了?”顾南问。
    来人十分惊慌,喘着气结结巴巴说了许久也没能说清楚,顾南见他着急也知道事情紧张,干脆不再多说,转身拿了些东西便跟着他去了李府。
    李家太爷年轻时曾是进士,为官几年后觉着权谋阴暗,于是便辞官还乡开了家私塾。老爷子骨子清高,终日衣衫整洁腰背挺直,远远看着便能感受文人风骨。
    可就是如此讲究的人,如今一身狼狈站在门前,眼眸中隐隐水光闪烁。
    顾南急忙扶住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从破碎话语中得出了消息。
    患病的是李家公子李晋。
    李老太爷一生儿孙多坎坷,年过四十得子,二十年抚养得了孙子,还未来得及享受同堂之乐,儿子和儿媳便在外出时遭遇山贼毙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子这余生牵挂期盼便予了唯一的孙子。
    说是掌中宝心头肉半点不为过。
    要说起李家公子的病,染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开始发热咳嗽,原本以为是风寒,众人都没在意,抓了些药熬了便没再多想。后面烧虽退了咳嗽却一直没见好,就在今日中午,李公子吃着饭突然咳嗽起来,最后竟生生咳出了血晕厥过去。
    这下李家人才是彻底慌了,当即遣了小厮前去寻顾南。
    顾南听老爷子说完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等见了李公子询问几句,便确定了。
    肺痨。
    话说出口,老爷子当即白了脸。他对外事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肺痨是不治之症。前些年宫城十三皇子便是得了肺痨,皇帝广寻天下名医入京,好药不知用了多少,到底是没保住小皇子的性命。
    皇家都无奈何,何况他们寻常百姓家?
    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目无神嘴唇颤抖,眼眸中满是绝望和祈求,任谁看了心都难受。
    贺骁戈在旁边沉默站着,看看李家太爷再看看顾南,最后无声上前站在了顾南身后。
    李老太爷最终从打击中回神,颤抖着手抓住顾南的胳膊,仿佛他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还有救吗?”
    说完,又沙哑着声音哽咽开口:“就算不能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留的久些?他才二十岁,他才二十岁啊……”
    悲痛的声音传入顾南耳中,心里有些酸,酸涩感觉刚刚升起,便听到了机械音。
    【叮,检测到剧情发展,炼化物品[广陵丹]激活,服用可清除体内病痛感染。】
    听到声音,顾南垂眸看哟哈,后者端坐在旁边模样十分正经,注意到顾南视线,回头一咧嘴,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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