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侠,认识你真好。刚才那些傻话以后别再说了。”谢无药不敢让自己过度沉迷在他的怀抱中,稍一用力,就挣脱了他,坐回到房间的大床上。他毫不避讳,当着柳观晴的面宽衣解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躺好,“现在还不到晚上,容我在你这里多躺一会儿吧。”
柳观晴很是沮丧,却没办法证明自己的真心,嘴上说的再漂亮有什么用?他能变的出千霜的解药?他根本没法为谢无药做什么有用的事。
他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了过去,巴巴的跟到了床边。
谢无药便往床内侧挪了挪,让出一个人位,轻声说:“你要不也躺下歇会儿,给我挡挡后背的风?”
柳观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谢无药的请求。他几乎用最快的速度脱了外袍,就像昨晚一样贴着谢无药的背躺下。又怕碰到他背上的伤,动作小心翼翼的,自己绷的笔直,其实躺的并不舒服。
可是能与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哪怕只是并排躺着,什么都不做,柳观晴就觉得满心的欢喜。
真希望天一直不要黑,真希望这里不是谢府,而是他说了算的自己家里。
当晚,路远之代表携厚礼,登门拜访谢大人。
路远之的官职相当于正四品,与谢府大公子谢承铭官位相当,看起来像是同僚走访。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他这是代表睿王来拜“内相”谢浩然的山头。
睿王入京,为了庆贺冯太妃的寿辰,少不得要与宫中太监总管打交道。明面上保持一定的交往示好的态度,是不能少的环节。但是作为外男,又是分封在外的藩王臣属,送东西去宫里不成体统,就只能先去谢府拜会了。
柳观晴是谢府客人,又不是官宦子弟,路远之来访,他也不必出去应承什么。可是谢无药在掌灯后就被叫走了。
谢无药当面换下了之前左家给的新衣,换穿上了谢府普通家仆的旧衣,而后悄悄对柳观晴说:“柳少侠,我今晚走后可能会在睿王府一段时间。无医若是有了解药的线索,你若有空帮帮他可好?”
“那是当然。无医若不回来,我明日就去太医院找他。但是等找到了解药,睿王府那么大,我去哪里找你呢?”柳观晴心中隐隐不安。
“解药如果真能找到,他们自有办法送到我手上。你放心吧,又不是我一个人去睿王府,那里也不是龙潭虎穴。”谢无药安慰了一句,忍住没说那里有个变态的事,怕柳观晴担忧。谢浩然那么精明,肯定不会让柳观晴白住府里,按照剧情是要充分利用一二,用不到自己瞎操心。
路远之送完了礼,没有在迎来送往的谢府下人堆里发现他要找的目标,心情有些郁闷,有一搭没一搭与送出来的谢承铭聊些不相干的事。
谢承铭早得了义父的指示,走走停停谈天说地故意吊着路远之的胃口,终于将路远之送到了停车马的院子里,见无药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的好戏可以开场了。
路远之远远的就发现,这车马院子里与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这么黑,现在满院子烛火通明,却有许多幽暗角落根本照不到亮光,他的鼻子也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路远之眼神好,顺着那味道一下就看到角落里有个赤着上身披散着头发的人,跪在两根拴马桩之间,手臂被拴马桩上的绳索紧紧束缚,左右拉开,让那缠裹绷带的脊背完全展露出来,那些绷带上血渍斑驳,没有绷带的地方也是新伤旧痕遍布。那是介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的身体,细腰乍背,身量偏瘦,肌肉却匀称。鲜红血渍铺陈在苍白的肌肤上,在路远之看来简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一个粗壮的家丁正挥舞着一根鞭子,似乎要往那人背上招呼。
谢承铭微微蹙眉,呵斥道:“没看见有贵客么?你们闹什么,拖去刑房处置便是。”
路远之心想他们大概不知道,他其实很喜欢看这种刑虐的场面,比刚才招待晚饭时那些莺莺燕燕的歌舞对他更有吸引力,他甚至无比期盼着皮鞭赶紧抽在那伤痕累累的脊背上。
谢无药听着他们走近,赶紧喊道:“大公子,饶命!”
谢承铭的脸色更难看,对路远之拱拱手说道:“让路大人见笑了。容我去看一眼这些下人再搞什么名堂。”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以一并听听,或许真有什么冤情呢?”路远之凑了过来。
谢承铭心说还真与传闻中一样,这个路远之果然有这方面的癖好。不过走近了就能看出,无药身上那些伤,根本不是作假,是真真切切伤痕累累,听说他中了千霜之毒回来又进了刑房,也不知道这次任务能否支撑。
谢承铭心中担忧,面上不动声色,指着那个拿鞭子的家丁问道:“他又犯什么错了?”
谢无药却抢先说道:“大公子,真的不是下奴故意惹恼那位客人。实在是那位客人的要求……很难做到。”
那家丁呵斥道:“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让你陪客人睡觉么?躺着就把活做了,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有点姿色,哪里轮到你陪客人。你还想巧言诡辩,大公子才不会上当。”
路远之闻言蠢蠢欲动,因为他已经认出来,这就是白天在马车里被人压着吻的那个美人。他内心一阵狂喜,如饿了许久的狼盯上了一只落单的小羊羔,眼睛直勾勾盯着谢无药,思量着怎么把人搞到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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