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人派了使臣在京中,圣上为了能早日将太子,也就是那位与泾县县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嫡皇子从北国接回来,总是要答应一些条件的。”谢无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展开说,毕竟牵扯到了皇室的一些隐秘,先点到为止,柳观晴知道的越多,承担的风险就越大。
柳观晴果然没有继续追问皇家那些事,只是担心谢无药的任务没有头绪:“所以,难道杀害邢前辈的另有其人?那该如何追查宝剑的下落呢?”
谢无药微微一笑:“待我焚香祷告算上一卦,或许能知道那把宝剑的下落了。”
柳观晴松了一口气,很讲义气的说道:“那我陪你去找那把剑,也可以让牧叔叔给咱们安排一些接应的人手。万一真是什么高手凶徒杀人夺剑,我们需准备完全才好将那把剑抢回来,为邢前辈报仇。”
“连邢前辈都能杀掉的人,你确信可以打得过么?”谢无药试探了一句。
柳观晴瘪了瘪嘴,自责道:“都怪我学艺不精,若是能有你一半的武功,我大概就有勇气去试一试。或者仗着人多,先困住那凶徒。对了,无药,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万一真是那凶徒杀了邢前辈抢走了宝剑,你为了拿回宝剑,也要出手的对不对?有你在,说不定咱们赢面更大一些。”
谢无药轻轻叹息,委婉答道:“主人只让我弄到那把剑,别的事我不能乱来。”
柳观晴自动脑补:“对,你伤还没好,我不该拖累你遭遇强敌。若是有好的机会,我们先偷了剑,报仇不急于一时。我可以将那人的形貌和踪迹告知我父亲,父亲一定会为邢大侠报仇。”
谢无药便正色说道:“刚才那种杀人夺剑的假设只是一种可能,未必是真相。让我先算算看那剑究竟在哪里。说不定只是遗失在什么地方,我们找过去便好,也不会遇到什么凶徒呢?”
柳观晴忙不迭点头附和:“说的对,或许是打斗中遗失,也可能那凶徒不敢带走宝剑随手扔在了山中。毕竟邢前辈的那把宝剑造型特殊,与寻常宝剑都不一样,很容易被人认出来。那凶徒带走宝剑反而会招惹麻烦。”
柳观晴的思路果然一如既往的清晰,稍加点拨就能推测的极为贴近真相了。谢无药忽然有点担忧,或许在捞起宝剑之后,柳观晴早晚能从蛛丝马迹中怀疑到他头上。如果柳观晴问,谢无药就会说实话,也会告诉柳观晴,邢子卉死的不冤。可柳观晴究竟能信他几分,能否接受有关邢子卉的英雄形象幻灭,就很难预判了。
原书柳观晴发现主角受是杀害邢子卉的真凶后,没少虐主角受。
谢无药点了香,装模作样算了一阵,终于说道:“根据卦象显示,邢前辈的剑应该是在西南方向,某一座山中。那地方依山傍水,临水潭有一座茅屋。”
“这地方在全国各地都有啊,能不能算出更为准确的地点,比如是哪座山,附近有否什么城镇村庄?这也好方便打听。”柳观晴说了一句。
谢无药于是报出了一个山的名字,以及附近的城镇。
柳观晴惊诧万分:“哇,这也太神了吧。邢前辈此前就是隐居在那里,他隐居的地点只有我父亲和江湖上少数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侠知道。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从父亲那里问出来的,原本还打算既然出门了,抽空去拜访一下邢前辈,向他讨教剑法武功。唉,谁知道邢前辈惨遭毒手……”
谢无药顺势问道:“那你是否知道邢前辈当年接了朝廷的悬赏,去北国做一件重要的事。这也是他后来回到南朝就隐居的直接缘故。”
柳观晴疑惑道:“我听父亲说过,那个任务邢前辈已经完成了,或许是在北国受了伤,这才退隐江湖。或许一直在疗伤,也可能在闭关琢磨突破武学的新境界。”
谢无药别有用心的铺垫道:“江湖人接受朝廷的悬赏出任务,会记载在一份密档上,以方便将来查证。那份密档由我的主人执掌,不过负责联络江湖人的左家也应该是知道任务内情的。”
柳观晴受到启发,问道:“那这份密档上是不是也记录了你的不少功绩?”
“那上面并没有我,那只是与有身份的江湖人进行交易的记录。上面应该有令尊的名字,也能查到邢前辈是否完成了任务。关于任务的成败,左家是不清楚的,只有密档上显示评价和完成度,以便作为参考,下次是否还与同一个人合作。”
“邢前辈当年隐居之后,江湖上有许多对他不利的传言,他也一直没有站出来自辩澄清。若是朝廷出面,确认他做了于国有益的事情,不是胜过更多的辩解么?莫非邢前辈做的也不能说,是秘密,说出来会引得北国人产生更多的仇恨?”
谢无药笑而不语。怎么说呢,邢子卉做的事情若真的被公开,的确会引来北国人不满。从北国人如今把邢子卉的性命列为第一位要谈的条件就能看出来,当初邢子卉虽然没能达成任务的全部诉求,却也足够让北国的那个目标人物对他乃至对整个中原武林恨之入骨了。
柳观晴见谢无药不说话,他自认为应该是朝廷的秘密不能外泄了。他便没在上面追究,转而关注起了谢无药的身体:“今晚,还要不要一起睡?”
话问出口,才意识到睡这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尤其是在两人还发生了那种亲密的关系之后。
谢无药的手抚上了柳观晴微微发红的脸,戏谑道:“我怎么感觉我们的关系好像颠倒了?明明你是主我是仆,怎么好想你一副被我欺负调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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