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言见影七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的锅背稳了,就更进一步阴恻恻的说道:“那根刑鞭是怎么坏的?那可是师父赐给我用来管教无药的,回去之后我该如何对师父解释?还有你,身为影卫,应该把主人的任务放在第一位,看来最近你是太闲了?刑鞭究竟是你弄断的,还是无药不听管教故意抗刑震断的,怎么回复师父,谁会被罚的更重一些?”
“刑鞭就是属下弄断的,不关无药的事。段公公,您直接责罚属下便是。”
段公公轻飘飘道:“这事就看我心情了。再说,无药若是没命回去,责罚什么的也就不用挨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与惴惴不安的影七相比,谢无药正舒舒服服躺在暖暖的被褥里打饱嗝。白天卖惨少吃的东西,晚上在柳观晴这里一次补了个够。当初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吃饭都是用一套碗筷,一般都是一人吃了另一人再继续吃。今天吃完了一抬头,看见柳观晴眼巴巴的望着他,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高兴连他那份也都吃了。
饿着肚子的柳观晴搂着无药在被子里,委屈的嘀咕:“无药,看给你冻的。”
“我身上一直热的不行了,你怎么还说我凉?”谢无药觉得自己明明应该是滚烫的。
“你只有额头是烫的,你在发烧。”
“我那里也好热的,你一离开,就又热的不行,要不你再安抚我一下?”谢无药又咬上了柳观晴的耳垂。
“无药,你是不是药效还没过?可是你刚才都晕过去了。”柳观晴知道无药的身体中的毒受的伤太多,或许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不,我就要。”谢无药在柳观晴耳畔撒娇,“趁着影七现在不在,咱们再来一次?”
“无药你在发烧,身体很虚弱。你那些念头都是药的作用。”
谢无药明白柳观晴说的对,他要忍住,不能总是被药物左右了大脑。他们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次,再搞下去,柳观晴的身体也吃不消了。
“要不然你将我打晕了吧。”
“才不!无药,你意志坚定一点。那么多痛你都忍过来了,这比千霜发作好一些吧?”
“不好,这不一样。你就在我手边,我怎么忍的住。”
“你拿我当解药啊,我说怎么这几天两眼发黑,腰酸背痛的,可能是纵yu过度。”柳观晴小媳妇一样的诉苦,“你还把我的晚饭都吃了。我又打不过你,饿着肚子卖力气,唉……”
谢无药也心疼自己男人,这万一肾亏了可不好补。他深吸一口气,撩开了被子,翻身下了床。其实冷风吹一吹就能缓解的,他内力高深,就是意志差了点。那么复杂的招式他都能练好,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的?
刚才柳观晴已经帮他穿上了里衣,现在倒是不用着急穿什么别的。虽然躺着的时候内力运行也畅通无阻,但要追求一点仪式感盘膝打坐内力运转效果更好,他希望能借此让自己的精神转移到别处。
影七一无所获的从段七言那里回来,又忍不住心中担忧,终于还是悄悄捅破了窗纸偷偷往柳观晴的房内看,果然见到只穿了里衣的无药在房内地上坐着,看起来是运功打坐的样子。无药身上那件里衣已经很破旧,上面满是血渍斑驳几乎看不出本色。无药的脸色那么苍白,唇色却有着一种病态的潮红,手腕上被麻绳勒出来的红痕还在。他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看他这样吃力的打坐,应该只是用内力硬撑那些伤痛。
“无药?”
“……”谢无药听见影七叫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一直担心无药、又饿的睡不着的柳观晴已经不耐烦的吼道:“影七,干什么?”
“属下之前得了几块点心赏赐。属下不爱吃,想送给无药。”影七的谎话也是不打草稿张嘴就来。不过他还真的藏了一些点心,毕竟影卫工作吃饭也不规律,藏点吃的再身上有备无患。
柳观晴这才有了几分好心情,随手披了一件外衣,亲自去给影七开门。
影七只好拿了点心出来。
柳观晴一把将点心抢了过去,直接打开外边裹着的手帕,吞了一块在嘴里:“啧啧,这点心放几天了?硬邦邦一股怪味,一点都不好吃。”
影七赶紧将另一块点心抢回来,护在怀里,心疼道:“这是给无药的,是比不得柳少侠的金贵吃食,但总比喂马的豆饼好吃一点。”
柳观晴一看影七那样子,就知道自己被想象成了不给无药吃饭的坏主子,平时他还能忍的住不与影七一般见识。今天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晚上挨饿的是他,他抢影七一块点心算什么?何况还是这么难吃的点心,他恶声恶气道:“那你自己问无药,他需不需要吃的?”
谢无药吃了两人份的晚饭,哪里还吃的下影七那个不知道放了多久很可能变质的点心?他心虚的看了一眼柳观晴,琢磨着若说不需要,岂不是枉费了影七的一番好意?起码先把吃的留下来,让柳观晴垫垫肚子。他起身,结果因着不太习惯那么正经的打坐,隐秘的部位还有点不适,猛然站起来腿有点软麻,身形打晃。
见到谢无药虚弱的站都站不稳,影七和柳观晴都抢着冲过来。柳观晴一看影七是要搀扶无药的样子,怎么能让他得逞?他的无药,岂能被别人碰?他顿时改变了身法,用了十成功力出招,试图拦住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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