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他的时候,总是会闭上眼睛,呼吸也放轻,长睫微微颤动,每一个吻都显得异常的珍重而虔诚。
易见青已经习惯了,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状似无意地说:“你出门练剑,连剑都不带的吗?”
林雪寄一愣:“什么?”
“我看到你的剑了,在后面那个书房里,是叫‘折玉’,对吧?”
林雪寄说:“嗯,是叫这个名字。”
他的身体有些微不可察的僵硬,易见青发现了。
他垂了垂眼帘,仿佛突发奇想地说:“诶林雪寄,我突然想起,我好久没用过剑了,你要不和我切磋一下吧?”
林雪寄问:“今天么?”
“是呀。”易见青笑眯眯,“择日不如撞日嘛。”
林雪寄沉默了一下,道:“好。”
易见青带他去了那间小书房,取下了那把剑,自己则随意用灵气凝出了一把剑,道:“来。”
林雪寄低眼看着那把剑,手握住了剑柄。他的动作并不显迟疑,然而在他握住剑柄后,他的手却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又尝试了一次,依然没能拿起那把剑。
这陪伴了他许多年的伙伴,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仿佛已经变成了一根无法握住的刺。
林雪寄松
开了手,对易见青道:“抱歉,我……”
易见青静静地看着他:“这不是你的剑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却好像在怕它?”
林雪寄回看着他,眸光很深:“我并非怕它。”
“我知道了。”易见青说着,散去了手里的灵气,走上前替他拔|出折玉,“你不是怕它,那就是怕我。”
他抓住林雪寄的手,将折玉放入他的手中,令他五指合拢,握住剑柄,再缓慢摩挲着那轻颤的手指,道:“可你以前是个剑修,怎么能一辈子都不再拿剑?”
林雪寄竭力克制住手指的颤抖,安抚道:“日后我会捡起来的。”
“哦,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易见青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你日后再捡起来。”
林雪寄微微不解:“那你是何意?”
易见青抬起头来,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拉长了尾音道:“我想教你用剑啊。”
林雪寄和他四目相对,渐渐地,似乎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目光忽而一闪。
易见青仍紧紧抓着他的手,左右看了一下,道:“看,书房,是个好地方,还有窗;剑,是个好东西;霄河仙君你,是个好对象。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他凑过去,咬了一下林雪寄的耳朵,故意暧昧地压低了声音:“我知道霄河仙君剑术高深,但仙君正人君子,想必不知道,剑还有别的用途吧?”
林雪寄的那只耳朵立刻红了,呼吸也微微发促,却还是在做最后的,徒劳的抵抗:“我们还是回房吧。”
“为什么啊?书房,多好的地方啊,你就一点不心动吗?”
林雪寄静默片刻,吐出三个字:“不庄重。”
易见青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是吧,仙君,你都和我做那种事了,还要庄重呢?”
林雪寄的神色愈发紧绷:“此处无床榻。”
“要什么床,不是有椅子么,实在不行还可以站着…唔。”
林雪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别说了。”
易见青挑了挑眉毛,眼里流露出些许邪恶的笑意,而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林雪寄的掌心。
林雪寄顿时如被烫到,猛地收回手。
易见青笑嘻嘻道:“来嘛仙君,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哦。”
他的声音低极了,徐徐在林雪寄的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蛊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你在书房和魔头鬼混的,到时你出去了,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霄河仙…”
道心坚定,冰清玉洁的霄河仙君,最终没能扛得住魔尊的言语相激,在书房里被手把手地教会了一套密不外传的剑术,并且将之用在了魔尊身上,一用,就是一整天。
书房里的确没有外人,具体过程也没人知道,不过从结果来看,应该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因为这一天之后,霄河仙君他,果然又能使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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