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情绪不免有些失控,红着眼看了云幼清半晌,最终狠心转身走出了偏殿。
一直以来,都是纪宣灵在看着他的背影,靠近后又远去,这次,也终于叫云幼清也看了他一回。
可他心中没有半点畅快,反而有股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人得很。
云幼清在后头又气又急,同样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焦躁情绪。
“阿宣!”云幼清试图叫住他。
可纪宣灵仿佛铁了心似的要给他一个教训,脚下连一刻的停顿都没有。
“纪宣灵!”
曲终人散,宴席很快就结束了。
纪宣灵冷着张脸从偏殿出来回了长宁宫,紧接着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又是生气委屈,又是后悔担心的复杂心情当中。
他气云幼清又一次想当然的将自己的想法加诸在他身上,又担心他怀着身子会有什么闪失,后悔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口不择言了。
“来人……”
陈庭如今以云幼清为先,并未跟着他回来,他只能随口叫了个宫人进来。
“摄政王呢?”
他二人这些日子同吃同住,长宁宫和含章殿的宫人都清楚。
宫人小心翼翼答道:“王爷似乎是回含章殿去了。”
纪宣灵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纪宣灵又把人叫了进来,“去瞧瞧摄政王睡下了不曾。”
宫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回来回禀道:“含章殿灯火已熄。”
纪宣灵一时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控诉云幼清的无情。
他在这里生闷气,结果人家根本不当回事,早早就睡下了。
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纪宣灵压根就合不上眼,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
精神一直紧绷着的纪宣灵几乎立刻就发觉了有人爬到了床上。
他猛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朦朦胧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看不真切,但纪宣灵就是很快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是我……”云幼清轻声吐出两个字,肯定了他的猜测。
纪宣灵口中干涩,喉咙无声上下动了动,没有开口问他为何会过来。
黑暗让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纪宣灵很快就发现了云幼清在做什么,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腰间,纪宣灵终于一个激灵按住了那只手,开口声音低哑道:“皇叔这是在做什么?”
云幼清声音清冷,透着十足的冷静。
他说:“我来解释……”
说着,伸出了另一只手。
这只手同样被纪宣灵按住了,“解释什么?”
他没有再等来云幼清的回答,因为面前这具并不算柔软的躯体贴了上来。
这比任何解释都要叫纪宣灵疯狂。
尤其当他发现,语气从头到尾都很冷静的云幼清,身子其实在微微颤抖的时候。
“皇叔不必勉强自己。”纪宣灵舔了舔唇角。
云幼清原本是跪在床上的,他向前挪动了一下,坐到了纪宣灵腿上。
两个人同时僵硬了片刻。
谁能想到他那光风霁月,列松如翠的皇叔,会做出……做出这样几乎是在求欢的事情。
恍若天上的星辰一瞬间卑微到了尘埃里。
纪宣灵觉得自己要疯了。
然而下一刻,云幼清微微鼓起的肚子触碰到他时,他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行……”纪宣灵极力克制着。
云幼清双手早已挣脱开来搭到了他肩上,声音开始微微发颤,“已经四个多月了,可以的。”
纪宣灵一手扣在他后颈处,在摸索着探上他的双唇前恨恨道:“你是特意来折磨我的吗?”
“方才说过了,我是来解释的。”为了能让小兔崽子相信,云幼清可以说已经彻底放下这张老脸了,“阿宣,我没有想要丢下你。”
他只是一时想岔了。
“你罚我吧……”
纪宣灵受够了折磨,听到这句话脑子登时「嗡」的炸了开来。
他咬着皇叔的耳朵毫无诚信度的保证道:“我轻点……”
云幼清没相信他的鬼话,虽然小兔崽子顾忌着另一个小崽子的存在确实极尽温柔,但他有的是其他折磨人的办法。
“皇叔不是来解释的吗?现在可以说了,我听着。”
云幼清便如溺水之人般,只能随着浪头沉浮,张口狠狠吸了口气,解释的话半句也说不出来。而在水里唯一能抓住的人,正恶劣地催促着他。
“说话啊皇叔……”
云幼清声音破碎,用一只手臂捂着眼:“别……叫,叫我……皇叔。”
“好,都听皇叔的。”
作者有话要说:纪宣灵:嗯,就挺突然的,希望你们不会觉得突然基友们给我这个牡丹科普了下,说四个多月宝宝胎动就像金鱼吐泡泡,其实不明显,到五个月才会开始明显起来,前面剧情需要,就不改了嘿嘿嘿。基友还有个形容觉得好有意思,七个月像装修队现场哈哈哈感谢在2020-10-21 23:24:33-2020-10-23 22:5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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