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捏着拳头,一拳已经用力招呼到他的脸上。
殷鸣与尘星,包括文贵仁与他的随从全部傻了瞬间,路边围看的人同样傻眼,谁也没想到仙气飘飘的这位郎君竟会出手揍人!
姬昭心中一股气憋了太久,谁让这个猪头脸长得这么像头猪,这个时候还凑了上来!不揍他又揍谁!
姬昭揍完一拳,上前抬脚又是一脚踹到文贵仁心口,直接将文贵仁踹翻倒在地上,文贵仁终于回过神来,破口大骂:“你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打我!”
他的护卫们一呼而上,殷鸣跟尘星也全都上,热闹的集市上,喧闹声瞬时被打斗声代替。
姬昭踩着文贵仁蹲在地上一通挥着拳头狠揍,殷鸣、尘星护住他,挡在外面跟涌上来的护卫们打,文贵仁哭爹喊娘:“我是文相的儿子!你敢!你敢!”
姬昭打得红了眼,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想踩死这个猪头,什么垃圾玩意都敢欺上前来欺负他,去死吧,都去死吧!他下手越发狠,将文贵仁又揍成了一头猪,文贵仁的随从显然也不是干吃饭的,他们毕竟人少,只有三人。
渐渐地,他们打成群架,姬昭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人给拽了,发髻也散了,发簪也不见了,落下不少碎发,殷鸣跟尘星再想护着姬昭,姬昭却好似不要命,屡次冲出他们俩的保护圈,很快,姬昭脸上也受了不少伤,红一块紫一块的。
“我是文贵仁!我是文相的儿子,啊——你他娘的——嗷!”
“揍的就是你!”姬昭边揍,边凉凉地怒笑,“文相的儿子?什么玩意?哈?我还是驸马呢!我是姬昭!猪头!揍死你这个猪!揍死你这头猪!猪!”
姬昭心中怒骂,骂到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骂的到底是谁。去他的驸马,他今天还就顶着驸马的身份打架了!他就要丢尽皇家的脸面!
他们俩边打,边自爆身份,围观村民们更为傻眼,一团混战,更没人敢上前来拉他们,后来是巡逻的衙役经过,听说是驸马跟文相的儿子在打群架!也不敢去问是真是假,吓得赶紧先回去告诉上峰,知县吓得屁滚尿流地冲了过来,也没能将他们拉开。
是姬昭打到后来直喘气,浑身没劲,渐渐停了手,这场架才算暂时完事。
知县这等小人物也没见过驸马跟文相的儿子啊,不过瞧这两人穿着打扮,即便不是驸马跟文相的儿子,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他欲哭无泪,先把人赶紧带回衙门,又立马叫人快马进城把这件事告诉金陵府少府尹。
知县先陶腾出两间空房间来给这两位爷,又叫人去带大夫来,他先去堂上问那些目击百姓们的话,就怕见了上峰没话好说。他们打架,是大家都看到的,至于原因嘛,各有说法,这个人说:“他们俩就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一起,然后就打了起来!”
那个说:“别胡说八道!他们是为那编篮子的翠丫打起来的!”
“你才胡说!人家驸马家里有公主,看得上翠丫?!”
“翠丫怎么了?翠丫若是愿意嫁给我,十个公主也不换!”
“你可算了吧!真要让你见一眼公主,你怕是都能乐得翻了气!”
眼看这越说越乱,知县一敲惊堂木:“闭嘴!”
知县都问过一回,总结下来,两人的确是因为一名叫作「翠丫」的小娘子打的架,证据就是,那文相的儿子一直叫「美人」,两人也是在翠丫摊前打的架,翠丫恰好也是枫泾镇出了名的「篮子西施」。
于是知县又叫人去把翠丫拿来,再去城里,把初步调查的结果先告诉上峰。
金陵府少府尹听说是驸马跟文相的儿子在城外打架,也吓得腿软,赶紧先叫自家侄子去一趟,他家侄子在白鹿书院念书,刚好见过这两个人。
等待侄子回来的时候,又接到消息,驸马跟文相的儿子竟是为一个乡野丫头打的架,他头上开始流汗,怎么擦也擦不尽,一个时辰后,他的侄子快去快回,跑马跑得脸都白了,翻身下马,边喘气便道:“是,是驸马,也是,是文贵仁……”
“你没瞧错?”
“绝没错,我偷偷在门外看了眼,两人身上都是伤,文贵仁是躺着的,驸马还能靠着坐在椅上,但我远远瞧着,驸马眼睛里似乎都出血了……”
“作孽,作孽啊!这个文贵仁!偏不给我一丝清静!回回都是他!”
少府尹派人去宫里报消息,他先带着人去知县衙门接二位爷回来。
陛下在议政,来报信的人被带到东宫,来人抖抖索索地好不容易把事情说全了,宗祯听呆了,不可置信地反问:“驸马与文贵仁,于枫泾镇集市,因为一名女子大打出手,引数百名百姓围看?”
“是,是……少府尹大人已经去了……”来人的汗直往下滴,却擦也不敢擦。
宗祯屏住呼吸,只觉得腹中层层怒火上涌,冷冷问:“驸马现在何处?文贵仁又在何处?!”
“回殿下的话,驸马与文郎君都在知县衙门里。”
“知道了……”宗祯的声音更冷。
来人的腿肚直打颤,就盼着太子叫他走,偏偏太子一句话不说,过了片刻,才又问:“驸马可有受伤?”
“回殿下的话,两人都有受伤……”
宗祯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先下去,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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