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熟透了,热腾腾坐在榻上,低声道:“你……”
萧朔厉声:“干什么!”
云琅闷着声嘟囔了一句。
“说话!”萧朔平白被他从头调戏到屁股,气得发抖,几乎想去和老太傅借戒尺,“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你的——”
云琅讷讷:“你啊。”
萧朔怒意已冲到头顶,正要发作,被他一句话砸得晃了晃,立在榻边。
云琅干咽了下,屏息抬头。
不及反应,萧小王爷已俯身将他狠狠按在榻上,半分不留情面,照着屁股重重打了三下。
将人翻过来一把抄起,扛在肩上,径直出了医馆。
第三十九章
云琅一时没能忍住, 嘴快了些,占了一句萧小王爷的口头便宜,再要后悔已全然来不及。
萧朔力气比少时大得多, 云琅一时不察, 屁股上已火辣辣地疼了好几下。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萧朔真同他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云琅挨了揍,愕然在榻上,尚未回神,竟叫萧朔一把扛了起来。
“干什么——”云琅轰一声红了脸, 咬牙切齿,“放我下来!”
萧朔一声也不吭,将他扛在肩上,拿披风草草裹了, 径自穿过杏林向外走。
云琅走投无路, 死死扒着医馆大门的门框:“萧朔!”
“喊。”萧朔面无表情道, “喊得再大声些。”
门外就是亲兵, 云少将军丢不起这个人, 僵了下, 将声音死命压下来:“你这又是……哪儿学来的?!”
“简直胡闹!”
云琅早怀疑他去过青楼, 如今见了这般蛮横强抢的架势, 更无端一肚子火气,压低了嗓子:“长本事了啊萧小王爷?如此熟练, 这些年抢了几家姑娘?!你——”
“不曾抢过。”萧朔格外平淡, “今日第一次。”
云琅愣了下, 静了片刻,别过头低声道:“那也不行……像什么样子。”
“士可杀,不可辱。”
云少将军铁骨铮铮, 埋着头闷声:“你要揍,就在这医馆里动手,不准出去……”
“你整日都惦记些什么?”萧朔蹙眉,“我不会对你动手。”
“这可怪了,我竟觉得屁股疼。”
云琅又好气又好笑:“敢问可是萧小王爷拿脚打的吗?”
“那是替太傅管教你!”萧朔冷声驳了一句,咬着牙,尽力缓了缓语气,“长些教训,免得你日后再胡乱说话。”
云琅被他扛着,悬空使不上力,充耳不闻,苦大仇深地往下挣。
“你现在自可衡量。”萧朔垂了眸,慢慢道,“要么老老实实不动,我趁夜色将你扛到车上。要么我便这么直走出去。”
风水轮流转,云琅趴在他肩上,硬生生气乐了:“小王爷饱读诗书文采飞扬,连强抢个人,都只会套用我说的来威胁不成?”
萧朔举一反三:“我又不曾强抢过人,哪里知道该如何威胁?”
云琅被他堵的无话可说,一时气结:“……”
“夜色浓深,门口便是马车,他们看不清。”
萧朔低声:“别闹,带你回去。”
云琅心说去你个玉佩穗穗的别闹,正要气势汹汹咬萧小王爷一口,猝不及防,叫后一句戳的胸口轻滞,竟没能立时说得出话。
萧朔也不再多说,拿披风将人严严实实裹紧了,一路扛上了马车。
琰王府。
年尾将至,各府难免有所走动,老主簿正带着人拾掇门庭。
“白日弄太喧闹,趁晚上多干些。”
府内事太多,老主簿处处操心,边收拾边嘱咐:“小侯爷在医馆,王爷这些日子,夜里大抵也不会回来。”
“小侯爷要治伤,不回来也就算了。”
玄铁卫不解:“王爷为何竟也不回来?”
“问这个干什么!”老主簿横眉立目,“这个月不想要银子了?”
玄铁卫愣愣的,不清楚问一句同本月的月例银子有什么关系,迟疑着闭严了嘴。
“王爷这些日子,大抵比以往不同。”
老主簿严格教训:“若是不想招事,便少看少说话。”
老主簿:“不论进哪个门,都要先敲三下,等里头应声了再进去。”
玄铁卫:“……是。”
“这几日府上应当有只野兔子。”
老主簿又想起来件事:“带人找一找,看是不是钻去了哪个偏殿,别把东西咬坏了。”
“京城又非远郊荒野。”玄铁卫茫然,“哪来的野兔子?”
“管它做什么?王爷说有就有。”
老主簿怕这些玄铁卫太憨,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音:“不要问。王爷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去哪便去哪,想——”
老主簿话未说完,眼睁睁看着送王爷出去的大宛马不用人赶,自己拉着车,慢悠悠回了府:“……”
“王爷没带着护卫,把云小侯爷从医馆带回来了。”
玄铁卫眼力出众,隐约瞥见一眼车内情形:“也不能问吗?”
“……”老主簿扶着门框,横了横心:“不能。”
“今夜……你等什么都没见着,也不知道王爷回府。”
老主簿道:“不用伺候。”
玄铁卫也知近来府上情形,一阵紧张:“王爷可是要同小侯爷做些不可叫人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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