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现如今月璃天只有我有资格当圣女,她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可不像你们母亲那温吞的性子。”云尘笑笑,过了这么多年,她是越来越像姐姐了,被磨平了一些棱角,可到底也只是像,她永远都不会成为姐姐。
那些长老们怕是已经忘了她曾经的火爆脾气,该让她们涨涨记性。
季灵心看着云尘,根本笑不出来,云尘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两姐弟的性格都有一些像她,但季灵心跟她更像,季盏白温柔一些,像他母亲。
“或许你看不出来,但从前谁也不敢招惹我。”
云尘跟季灵心说了许多以前的事,关于她,还有关于云笙的,季灵心听的很投入,因为母亲为了隐瞒身份,很少说这些,几乎不曾提起,季灵心是在云笙临死前,才知道她是从月璃天逃出来的。
月璃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少时云尘经常偷摘圣树上的果子,每次摘了都要受惩罚,可她总是死性不改,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后来姐姐逃走,她因此跟云笙大吵一架,直到看到云笙受完雷刑还是不肯服软,还想着要离开,她才突然醒悟。
心已经不在了,留着人也没什么用,所以云尘帮云笙逃走,并且主动承担起圣女这份责任,长老们才肯作罢,但姐姐终究没有熬过天意。
“不过我想,姐姐就算知道离开后会发生什么,也会毅然决然的离开。”
“母亲说过,她永远都不会后悔,但她唯一对不起的是姨母。”季灵心道,唯一遗憾的也是不能看着他们姐弟长大,不能再守护他们。
云尘摇头:“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姐姐选择了离开,没有后悔,同样,选择留下的她也没有后悔。
又过了两天,密室内终于传来动静,云尘看着季盏白像是突破元婴的迹象,立马在外面覆上一层法阵,以减少突破带来的声响,季灵心和容漓都很紧张,季灵心紧张的是怕被发现,而容漓担心的是季盏白会出差错。
好在两人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三个时辰后,季盏白终于冲破元婴,顺利到达分神期,几人都松了口气,云尘来不及跟季盏白叙旧,让季灵心赶紧带着人离开。
临走前,季盏白还在依依不舍:“姨母,我还会回来的。”
“不过下次来,我定不会再让姨母为难。”
季盏白想毁了月璃天的制度,凭他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就算吸收完云笙的修为也不可能,但是别忘了,他身边还有容漓,身后还有破云宗,甚至是烛龙观和追风院。
到时候他就不信月璃天的人还能抵挡。
离开后,三人一路往烛龙观的方向走,季盏白打算先去问问义父,看看有没有制出解药,如果没有,那可能要试试容漓之前说的那个办法了。
也许是做了太多的心里准备,季盏白觉得没有那么恶心了,容漓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根本还不清,当做是以身相许,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行……
以身相许还是不行的,还得再想想。
三人一来一回大概用了两个半月,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到烛龙观的时候,朴苍刚好在闭关,说是在研究解药。
“师父说想要炼出解药很难,而且几率不大。”谢沉言简意赅,没想到短短的三个月,季盏白的修为就已经快要和他比肩。
不过这样甚好,今后季盏白再有什么行动,他也不必过多担忧。
“义父说难,那就真的很难了。”季盏白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在想该怎么跟容漓提那件事,容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做那种事,大概…应该没那么艰难吧?
谢沉点头:“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忧,这是师父闭关前给我的药,说是让容漓服下,可以增强血液浓度。”
季盏白接过:“多谢师兄。”
但他已经不想再喝容漓的血了,就算药的效果再好,容漓的血也经不住他这么造作。
许泰宁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季盏白,明明一起说好了做废物,怎么现在废物的只有他自己?
不讲义气,太不讲义气了!
“你竟然还在这里。”季盏白诧异,许泰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最讨厌烛龙观这种无聊又无趣的地方,却一直没走,他还以为许泰宁早跑了。
许泰宁瞪着季盏白:“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他还在这里?既然说了要在这
里等季盏白回来,那就一定要做到,他许少爷可是有信誉的,岂能食言?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信誉。
“阿宁。”谢沉淡淡开口:“师弟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你先带他去桑园,我一会儿过去。”
季盏白听到谢沉的话,仿佛被电到,呆立当场,阿宁?
谢沉称呼许泰宁为阿宁?
这两人之前还像是仇敌一样,谁也看不上谁,现在却叫的这么亲热。
许泰宁没发现季盏白的异常,已经习惯谢沉喊他阿宁,自然忘了季盏白还不知道,扯着季盏白往桑园走:“你们先在这好好休息几天,等什么时候修整够了再离开,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回破云宗?”
“自然。”季盏白点头:“这次是我任性,不然早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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