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离是人类,是一个觉得人生而平等的人类。云峰是虫族,是个坚持“雄尊雌卑”思想的雌虫。
但他们直接有爱,有爱就能跨越这天堑鸿沟。
不知不觉已经在图书馆待了一天,洛离直觉该回家了,他又跑去花店,带上了例行的那一枝粉蔷薇。
洛离没有按门铃,他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想看看云峰在家都做些什么。
又是一尘不染的客厅,洛离拿着花,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后跟上试图把鞋子脱下来,却没料到这鞋子这么难脱,云峰怕他鞋带开了,故而给他系的非常紧。
这一蹬一蹬的声音怎么可能瞒过耳力好的云峰,他从二楼下来,看见洛离的样子,一脸愧疚的奔下楼跪在地上给洛离换鞋。
洛离换上了拖鞋,云峰却没有起来,他低着头道歉:“对不起雄主,我没有及时迎接您,我该跪迎的,是我放肆了,恃宠而骄。”
恃宠而娇?洛离很想问问他,老子是宠你了,可是你娇了吗?天天跪在地上请罪,恨不得一天打自己十八遍,你娇在哪儿了?
洛离没有扶起他,也跪在了地上看着云峰,手中还拿着那朵粉蔷薇。
云峰被吓的心惊肉跳的,雄主怎么能下跪,他使劲力气想将雄主扶起来,却被雄主的手阻止了。
洛离用手按住他要扶起自己的动作,将花递到他的手上:“这是今日的粉蔷薇,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云峰喜欢。”云峰匆忙接过,他只想将雄主扶起来,可雄主不动,他也不敢强行扶起,急得满头大汗。
洛离轻声询问:“你若是学不会站着与我讲话,那我便跪着同你交流。”
云峰说不出来有多震惊,他只是顺着雄主的意思立马站起来,洛离看他站起来了,也扶着他的手站起来。起身的时候没忍住“呲”了一声,在这坚硬的地板上跪一会儿还真是难受,疼极了。
云峰也听见了那声,他不敢再跪下,只得将洛离扶到沙发前蹲在地上,小心点将洛离的裤腿撩开。
雄虫体弱,肤色又白皙,洛离不过跪了那么一小会儿,膝盖便已然青了一大块。
云峰将手中的花轻轻放在桌子上,起身快速上楼拿药,又马上冲刺回来,蹲在地上,将洛离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捧着洛离的腿,一点一点的抹药,间或还吹一吹,生怕洛离疼了,和自己给自己上药时的粗鲁一点也不一样。
洛离坐在沙发上乖乖被伺候,等云峰弄完,他就将云峰也扶到沙发上,学着他的样子一点一点上药,间或也吹一吹。
云峰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他很想去跪着,可他现在又不敢随便下跪了,只好坐立难安的在沙发上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洛离给他上完药还贴心的将裤腿放下来,坐在了他的身边。想了一下措辞才开口:“云峰,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雄主请吩咐。”云峰不假思索的回答已然出来了。
“你喜欢我吗?或者说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您那么好。”云峰想都没想便说出来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又后知后觉的有些羞赧。
洛离却很满意他的反应,他笑了笑:“我也喜欢云峰,云峰是我最喜欢的虫。”
云峰的耳根更红了。
“你以后在家里就别叫我雄主了,”洛离决定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好,免得他再胡思乱想:“嗯,就叫名字可以吗?我叫你云峰,我是你的洛离。”
不等云峰开口,洛离又放下一记重磅:“你直接叫洛离我会更开心,比叫雄主还要开心。”
“不不不,”云峰第一次对洛离说不,他急急的摇着头:“您是我的雄主,您怎么能称我为雄主呢?您不喜欢我叫您雄主,我以后不叫了,求您别赶我走。”
“不不不,我哪儿说要赶你走了?”洛离一时百口莫辩,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看着就有些神色莫辨,但他这副样子看在云峰眼里就有些被挑明之后恼羞成怒的意思。
云峰从沙发上站起直接往下跪,洛离只听见咚的一声,再一看雌虫已经在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了。
云峰现在满心都是雄主不要自己了,连雄主都不让自己喊了,怕是连个雌侍都不配做了,他只记得来的第一天雄主似乎对婚姻处的虫说过犯错了掌嘴,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雄主突然生气了,那就一定是自己做错了。
或许,雄主出门前其实是想收下那两只雌虫的?云峰心中有些苦涩。
洛离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急忙抓着他的手安抚道:“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这就足够了,哪有那么多规矩,你要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我不会赶你走的。”
云峰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雄主说不会赶自己走的,他一下子卸了力道,伏在雄主身前细细喘气。
洛离此时也不敢再刺激他,只是抱着他轻拍后背给他顺气,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云峰的心理状态,似乎很有些问题。
云峰是皇长子,又曾经是军团上将,掌管第二军团,合该是拥有坚毅不拔之志,不屈不挠之心的帝国栋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唯唯诺诺又患得患失,怕光怕雄虫。
他到底遭遇过什么?即便洛离不喜欢揭人伤疤,此时也很想知道,只有知道了才能对症下药,洛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手腕上自己给的通讯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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