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畅轻敲两下柜台，问道：“你好。”
    青年双眼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等会儿，有什么事等我这局打完。”
    对他这态度，傅畅也不生气，两人等了五分钟左右，随着手机传来一声“victory”，青年终于放下手机，抬头看向两人。
    “你们是要住宿，还是……”
    说道一半，看清两人的样貌，他连忙改口道：“你们两个小屁孩成年没，来宾馆干啥？”
    顾向阳忍住笑意，看着傅畅，想看他如何应对。
    因为年纪太小，傅畅早就面临过多次这样的怀疑与质问，早已轻车熟路，将身份证拿出递给青年。
    接过证件，青年仔细打量后，将信置疑地将证件递回去。
    不与青年多言，傅畅订了一间和那几个大学生同一层的房间，交过钱后青年就将钥匙递给他，继续拿起手机打起游戏。
    这件宾馆的条件一般，走廊比较狭窄，采光也不好，只有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光亮，客人大多都搬走了，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还没走上社会的大学生出来游玩，除了特别富裕的，大多都是住这样廉价的宾馆，仅仅是小住几天，白天大多时间都在外面，这样的条件也是能够接受的。
    傅畅没有去刚订的房间，直接带着顾向阳就走到拉着黄线的房门前，穿过黄线，用上次一样的手法开门，拉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一眼就可以将整个房间的场景收入眼底。
    这是一间双人间，警察已将这里搜查过一遍，房间有些杂乱，被子随意堆叠在床上，地板上一双拖鞋乱摆着。
    他们不是来查案的，对这些细节没有兴趣，只是略扫过两眼，就直接来到厕所门口。
    虽然离命案发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顾向阳还是能清晰地闻到这里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厕所门紧闭着，门口的几片瓷砖被血迹覆盖，要不是旁边的瓷砖是雪白的，顾向阳都快以为宾馆的装修就是这么前卫。
    傅畅将顾向阳护在身后，自己将手放在厕所的门把手上，推开房门。
    顾向阳只是怕鬼，对这些血腥的场面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但傅畅护着他的举动让他心中一暖，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房门一开，血腥味扑面而来，顾向阳捂住口鼻，虽然视线被傅畅挡了大半，他还是能看到满地的鲜血，一个人全身的鲜血都流干了，才能将厕所搞成这个样子。
    “咔嚓”
    傅畅踩碎一小块镜片，顾向阳才发现，厕所里的镜子不知道被谁打碎了，地下散落着不少碎片。
    蛛网般的裂痕将镜子分成无数块碎片，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就如同将两人的身体切割成无数块一样，顾向阳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第 17 章
    顾向阳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盯着破碎的镜面，就听见傅畅道：“这镜片还残余一丝阴气，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以镜子为媒介，控制人自杀。”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傅畅脸上毫无异色，蹲下身捡起一块镜子碎片，仔细看了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包好。
    顾向阳看着满地的鲜血，面露不忍，道：“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会流出这么多鲜血。”
    厕所里已经没有其他可注意的线索，两人之后又查看了另外两间大学生住的房间，都没有什么发现。
    不想在这里耽搁多少时间，傅畅带着顾向阳坐车前往当地派出所。
    车刚起步没多久，顾向阳的手机就响起来。
    看到来电人的姓名，顾向阳连忙开启通话。
    “喂，霖哥。”
    “已经有人将饭送到房间，是你感兴趣的当地美食。我还要过一会儿才回去，你饿了就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邱奕霖磁性的声音响起。
    顾向阳心虚地摸摸鼻子，道：“我自己出来玩了，也会晚点回去。”
    邱奕霖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好好玩吧，记得要吃午饭。”
    “邱哥，这场戏马上开拍了。”电话那边传来工作人员小心催促的声音。
    “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的，霖哥再见。”
    “是带我来的哥哥打来的电话。”顾向阳对傅畅解释道。
    出租车停在派出所的大门前，两人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大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高大青年飞快走到两人面前，双眼放光，“你们哪个是上级部门派下来的啊？”
    “我是。”傅畅跟他握了握手，问：“那个神志清醒的人还在这吗？”
    “知道你要来，我们当然将他留下来，等你问询。”那人边热情地抓住傅畅的手边打量站在一边的顾向阳，问：“这位是你的搭档吗？”
    傅畅道：“是。”边跟顾向阳介绍，“他是上级安排的接待人员，负责为我们的行动提供帮助。”
    顾向阳挑眉，十分意外，包括他和顾星蕊在内，怎么调查这些事件的人都这么年轻啊。
    傅畅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就道：“这一类的事件一般是由小辈来处理，只有遇到特大事件才会有老一辈出面。”
    顾向阳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资历老一点的人都宅在家修炼？
    青年将他们进入派出所的大门，走楼梯上二楼，一路上虽有人对傅畅两人注目，却也没有人上前询问或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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